畢竟是陌生的環境,她睡得很不踏實,但心裡卻牢記著,不能頻繁翻身,以免吵到身邊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冉習習一點兒都沒有放鬆的感覺,一覺睡醒,發現比通宵不睡還累似的。
她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五點鐘。
這種說早不早,說晚不晚的時間最令人無奈,繼續睡吧,很容易睡過頭,直接起床吧,又有些不甘心。
眼看著身畔的戰睿珏睡得正香,冉習習生怕吵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來,冬天天亮得晚,外面還是漆黑一片的,戰行川拉上了窗簾,辦公室裡很暗,唯一的聲音是空調運作的時候發出來的細微聲響。
冉習習穿上外套,抱著雙臂,緩緩地走近沙發。
戰行川就側臥在沙發上,面朝裡,身上裹著一條毯子,似乎有些冷,他也用手臂抱著自己的上半身。沙發雖然還算寬大,可他的體型比較擺在那裡,一躺下來,還是顯得太窄,他的姿勢便顯得不是很自如,有些蜷縮似的。
她打量了幾眼,轉身去摸了摸電腦主機,發現還有一點微溫,這說明戰行川一直工作到很晚,應該才睡下沒多久。
猶豫片刻,冉習習還是重新走回他的身邊,俯身去推了推戰行川:“你去裡面的床上睡,我醒了,不睡了。”
他胡亂地應了兩聲,把頭埋得更深,繼續睡著。
冉習習見他的兩條腿都不能完全舒展開,不免又催了兩句,還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推著戰行川的肩膀,兩下之後,果然成功地把他推醒。
他顯然還困著,兩隻眼睛裡佈滿紅血絲,有些惱怒地問道:“幹嘛?我剛睡下!”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十分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弄疼你了,我是想讓你去床上好好睡。你看你這麼高,沙發太小了,等睡醒了,全身骨頭都會痛。”
冉習習彎著腰,一縷頑皮的頭髮順著她的腮邊滑了下來,正好戳中了戰行川的鼻尖,弄得他一陣陣發癢。
她難得用這麼溫和柔馴的語氣和他說話,一剎那,戰行川的心都跟著柔軟了起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將她用力地抱在胸前。
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冉習習就這麼被他抱了個滿懷,鼻樑撞在他的胸口上,頓時一股酸澀的感覺從鼻頭蔓延到整張臉,她險些哭出來,只能用雙手不停地推著他,試圖爬起。
“不要動。”
無奈,戰行川攬得死緊,而且還騰出一隻手,把她的兩條腿也抬到自己的身上,兩個人一上一下地疊在一起,臥在沙發上。
她惱怒著,四肢無法著力,雙腿只能來回亂蹬著。
剛要讓他放開自己,從屏風後面隱約傳來了戰睿珏的聲音,兩個人頓時嚇壞了,誰都不敢動,誰都不敢出聲,全都豎著耳朵。
還好,他大概只是翻了個身,嘴裡發出幾聲咕噥,並沒有真的醒。
冉習習鬆了一口氣,但馬上意識到自己的下腹那裡被狠狠地頂住了,火燙而危險,她頓時渾身都陷入了僵硬,不敢亂動,以免真的擦槍走火。
她等著,等著他慢慢地平復下來。
可惜,戰行川卻沒有任何平復下來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放肆了,還時不時地故意頂她兩下,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起來。
這個該死的男人,昨晚不是……
冉習習在心裡暗暗地唾罵著,發現自己有點兒低估戰行川的體力了,也忘記了清晨的他是最最不能招惹的,一碰就著火。
“放、放我……下來……”
她戰戰兢兢地說道,幾乎不敢出聲,嘴唇輕動。
身下的男人喘得很急,故意問道:“你說什麼?”
她只好又輕聲重複了一遍。
戰行川依舊裝傻:“近一點,我聽不清。”
冉習習咬牙照做,她一手捋過腮邊的頭髮,同時低下頭,嘴唇微張:“放我……”
後半截沒說完的話,已經被忽然間揚起頭的男人給吞進了肚子裡,戰行川狠狠地吻著她的嘴唇,迷迷糊糊地回答道:“幫我滅一次火,我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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