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戰行川,冉習習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那些事。
“你……”
她剛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個單音節,就被戰行川制止住了。
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口腔裡一股鐵鏽般的血腥氣,冉習習又驚又怕,臉色一下子白得可怕,只能用眼神向他詢問,自己到底怎麼了。
很明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弄清楚身上的傷到底有多麼嚴重。
“醫生說,你可能要住一個月的院。一個月以後,再根據身體的恢復情況,決定可不可以出院。這裡的環境還可以,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就不轉院了。”
戰行川知道瞞不了她,索性實話實說。
果然,一聽他的話,冉習習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剛一動,手背上的針頭微微一歪,立即有鮮血湧進輸液管中,嚇得護士一聲尖叫,連忙按住她,不許她再動。
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然而胸腔和腹部卻傳來了令她險些暈過去的疼痛。
“你的脾臟破裂了,千萬別亂動。”
不只是護士,就連戰行川都嚇白了臉,生怕冉習習會亂來。
閉了閉眼,冉習習|總算知道了自己此刻的處境有多麼的艱難。
雖然,能夠從羅正良的手中活下來,保住一條性命,已經大大超出她的預期。然而,此刻承受著這種非人的病痛,還是令她苦不堪言。
“喬……”
她舔著嘴唇,想要問問喬思捷的情況。
不等她說完後面的話,戰行川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回答道:“他沒事,有一點腦震盪,不嚴重,休息兩天就能好。他……他也在這家醫院,等他好一些,他會過來看你的。”
後面一句話,他其實是不情願說出來的。
但一想到喬思捷當時也是拼死保護冉習習,險些豁出去了一條性命,戰行川又覺得,自己無法在這種時候太過自私。
聽見喬思捷沒事,冉習習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她的反應,令戰行川情不自禁地產生了濃濃的嫉妒。
他並沒有不管她的死活,甚至做好了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她的性命的準備。如今兩個人都沒有事,他當然感到無比的慶幸,自然也希望得到她的一絲眷顧,哪怕只是些許的關心也好。
可她根本沒有詢問他的情況,哪怕一句。
“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他不是一個會壓抑內心想法的人,所以,才沉默了幾分鐘以後,戰行川還是主動問道。
不等冉習習回答,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即解釋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我當時跟羅正良說,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和你沒有關係,讓他別找我?我之所以那麼說,只是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假如我真的不在意你的死活,我根本不會趕到那裡,任由他撒野!”
聽著戰行川的話,冉習習依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她知道,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可她也記得,他告訴羅正良,他怨恨刁成羲,因為他娶的不是真正的刁冉冉,她只是一個假的替身,一個贗品。
明知道不應該去鑽牛角尖,可她還是想要知道,如果當初他娶到的不是她,是不是他就不會做那些具有傷害性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