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謙看了一眼戰行川,他皺著眉頭,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c?om
冉習習親自送他出了門。
“好好照顧他,他就是嘴硬,其實他最需要的是你。他……他這個人,賺錢是一把好手,但在別的事情上,有點軸,有點犟,還有點蠢。真的,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好像不會談戀愛,腦子裡缺這根弦,你懂嗎?”
一直走到門口,容謙還是沒有忍住,他停下腳步,將心中的話倒豆子一般,全都對冉習習說出來。
她微微一愣,繼而笑道:“他要是知道你在背後居然這麼說他,一定會很生氣。”
容謙嘆氣:“我倒是後悔了,年輕的時候,要是我們做朋友的趁早點醒他,他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副樣子……”
冉習習看了看天空,悠然道:“那也得他肯聽才行,和你們無關。路上小心開車吧,讓妙妙也注意身體,別太拼了。”
公司缺了戰行川,最忙的就是孔妙妙了。
容謙點點頭,上車離開。
她又在門口多站了一會兒,直到察覺到有一絲涼意,這才轉身回去。
冉習習再次回來的時候,正趕上護士端來中藥,黑乎乎的的藥湯,還在冒著熱氣。一見到她,護士猶如見到了救星,帶著哭腔求道:“戰太太……”
看了看那一張苦瓜臉,她主動伸手接過來。
“謝謝戰太太!”
護士頓時又是道謝又是作揖,一臉的興高采烈。
兩人在門口的對話,一個字不少地傳入了戰行川的耳朵裡,他的嘴角一點點上揚,卻又在聽見門響的那一刻,迅恢復了正常。
“藥太燙,晾一會兒再喝吧。”
冉習習把藥碗放下,然後用兩隻手摸摸耳垂,確實好燙。
他看了她一眼,又把臉轉過去。
“你簽字了嗎?”
她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離婚協議書。
“我要的東西得不到,我是不會籤的,你別再問了,除非你把兒子給我,那我就一分錢也不要,乖乖滾出你的世界。”
冉習習氣定神閒,用湯匙小心地攪著藥湯,加變涼。
“容謙的話,你聽了以後,心裡一定覺得很暢快吧?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被玩弄在股掌中,就和你當年一樣……”
他啞聲開口,每個字聽起來都帶著泣血的味道。
攪拌的動作微微一頓,瓷的湯匙和瓷的碗相撞,那聲音清脆悅耳,就好像一雙隱形的手,在暗夜中撩撥著脆弱的心絃。
“是,也不是。”
冉習習放下,擦了擦手,托腮思考著,繼而泠泠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