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一溜煙地跑進臥室內的洗手間。
克雷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波尼·克爾斯,見他臉上不像是真的生氣的模樣,這才端起咖啡壺,給他倒了一杯純咖啡,送到他的手邊。
“明天幫我約一下律擎寰,好萊塢那邊殺青了,三個新人的表現還不錯。接下來,我們要配合著進行新一輪的宣傳,所以,我得探一探他的底子,看他有沒有意願,和我們進行下一步的合作。”
喝了一口咖啡,波尼·克爾斯壓低聲音,飛快地說道。`
克雷格立即點頭。
“不要讓她知道我去見律擎寰。”
他又補了一句。
克雷格再傻,也明白這是為什麼。
他忍不住笑了笑:“反正是談正事,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克爾斯先生,這瞻前顧後的性格,倒是和你平時不太一樣……”
不等他說完,波尼·克爾斯直接甩過去一記眼刀,嚇得克雷格不敢再開口。
冉習習剛好也洗了手,她走過來,伸手拿了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大口,然後才有些迷茫地看向一臉冷汗涔涔的克雷格。
她不過是洗了個手而已,這兩個人卻好像說了很多話一樣。
等她吃完,波尼·克爾斯才像是變戲法一樣,丟過來厚厚一摞的檔案,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法語和英語。
“回去仔細讀,後天下午交給我一份心得報告,順便再把這些翻譯成中文,抄送亞洲部。”
冉習習一把接住迎面飛來的資料夾,其厚重程度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翻了幾頁,愣愣地說道:“這、這也太多了吧……”
他冷笑不已:“怎麼,休假休了這麼長時間,連工作能力都退步了嗎?比這更多的,從前你也做過了,怎麼一回國就不行了?還是說,你這是打算不幹了,所以連我給你安排下去的工作都不想再做了?”
冉習習哪裡敢再說一個“不”字,只能抱著一大摞檔案,垂頭喪氣地離開。
等她走遠,克雷格才敢大著膽子問道:“是不是太多了啊?畢竟她現在不是在巴黎,沒有那麼好的工作環境,還有個孩子……”
波尼·克爾斯慢條斯理地吃著三明治,偶爾啜一口咖啡,他眯起眼睛,神色倦懶得猶如一隻名貴的貓,瞥了一眼一臉不解的克雷格,他這才說道:“要是你擔心她做不完,可以過去幫忙。”
克雷格哪裡敢那麼做,立即找了個藉口,腳底抹油,溜出房間。
明知道老闆這是在刁難自己,可冉習習翻了翻手上的檔案,忽然覺得波尼·克爾斯這麼做也有他的一番道理:這不是普通的檔案,而是各大奢侈品品牌近十年來在中海的銷售情況的資料,而且有很多資料都是從未正式對外公開過的。
這些應該是他靠著私人身份拿到的,自然不能隨隨便便拿給公司裡的普通翻譯去檢視,以免洩密。
而她這個助理兼翻譯,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自身價值。
放下檔案,冉習習看了一眼時間,真的是時間緊迫,她的房間裡雖然有一臺膝上型電腦,但環境卻不太適合辦公。猶豫了一下,她抱著檔案,拿上筆記本,又揣著一個u型護頸枕,鬼鬼祟祟地溜進了書房。
哪知道,一進去,她就看見,剛放學的戰睿珏居然在書房裡。
這兩天都是李姐負責接送他去幼兒園,每天回家之後,她讓他自己先玩一會兒,然後和小劉一起去準備晚飯。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