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喬言訥忽然覺得沒意思,喃喃唸了一句,繼續開車。
他的情緒似乎一落千丈,就連旁邊的冉習習都察覺到了。
她有些不明白,心生疑竇:喬言訥跑到國外去,算是孤注一擲,他是自願的,沒人逼迫他。不過,聽他剛才的語氣,冉習習|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是關於他和喬瑞秋的。
懶得問,何況問了,他也不會說。
“她懷孕多久了?怎麼選擇這個時候回來,月份小,坐飛機是很危險的。就算為大人孩子著想,也不該冒這個險。”
沉默了片刻,冉習習忽然問道。
這是個敏感話題,她知道。
喬瑞秋願意去冒這麼大的風險,當然是看在喬凜快要死了的份上。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和喬言訥偷偷在國外註冊結婚這件事,算是得罪了喬家,特別是公婆。但是,假如她懷著孕,趕回來見公婆一面,多少也能挽回一些局面,不至於太被動。
一石二鳥,她從來都是想得周全,這一點,冉習習承認,自己永遠比不上。
“她自己非要來,我有什麼辦法?”
喬言訥抬起一隻手,然後無力地落在方向盤上,似乎對這個話題十分排斥。
看得出來,在他們的婚姻關係裡,他是扮演從屬的角色,喬瑞秋才是完全的掌控者。冉習習對這一點立刻做到了心中有數,並且更加明白了,他們回中海的目的確實是為了錢。
一時間,她有些感慨,覺得喬言訥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受傷後回國以後,上班的第一天。
他去公司找她,從前臺一路調戲到她的辦公室,公司裡的漂亮女孩被他挨個逗了一遍,除了個別幾個定力好的,其他無不是紅了臉頰,嬌嗔連連。
那時候,冉習習才算是明白了一句話,人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看來,回不去的人不只是她,還有他。
愛能塑造人,也能折磨人,更能摧毀人。
“你就在前面停下就好,我自己走過去,裡面不好調頭。”
眼看著戰家的別墅就在前方不遠處,夜色之中,露出一角白牆,冉習習指了指別墅所在的方向,出聲說道。
她不想讓家裡的人看見喬言訥送自己回來,雖然戰行川還在臥床,但其他人卻不瞎。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波尼·克爾斯做鄰居,萬一被他看見,幾句話刺過來,可不得了了。
冷笑一聲,喬言訥開口道:“你心虛什麼?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只是送你回來,幫我哥而已。”
話雖然如此,可看見冉習習的下巴上有一片紅痕,他難免也有幾分後悔——下手太重了,沒有及時控制住。
而這點兒力氣,對喬瑞秋來說,根本就達不到她的標準。
想到回去以後的事情,喬言訥不禁有些煩躁。
索性,他一腳剎車,把車子遠遠地停在距離別墅尚且還有兩百多米的地方:“下車!”
冉習習的腳上是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走過去,多少是有些艱辛的。
但她沒有半分猶豫,立即推門下車。
站在車外,她俯身:“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