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聲悶哼,戰行川的表情一瞬間微微有變,最主要的是,他和冉習習兩個人誰也沒有想到,她站起來之後會忽然又坐下來,還不偏不倚地坐在了他的懷裡。
早知道會這樣,他剛剛就不會故意擠著她了。
後悔也晚了,戰行川分明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兩腿之間被壓得有些疼。
冉習習比他還要更尷尬一些,她用兩隻手撐著他的膝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看見戰行川的臉色不太對,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坐下去的地方,也不禁有些緊張地問道:“你、你沒事吧,”
難道,那個地方真的那麼脆弱,稍微受到一點外力就會出現問題
戰行川抬起手,朝她晃了晃,表示自己沒事。
但是,他的臉色看起來卻不像是沒事。
“你不會是那個什麼骨折了吧。好端端的,你怎麼會讓它起來呢,如果它沒發生變化,就算我坐上去也不會有事的。”
冉習習又急又怕,忍不住惡人先告狀,開始訓起他來。
眼角抽了抽,戰行川啞聲道:“照你這麼說,那還怪我了,明明是你自己沒站穩,一屁股坐下來,我還沒說你是故意對我投懷送抱呢。”
她氣得臉色發紅,本想一走了之,可腦子裡總是浮現出網上看到的新聞,什麼某男子激情難耐,導致海綿體骨折之類的。猶豫了幾秒鐘,冉習習還是折返過來,她一彎腰,拿起戰行川放在茶几上的車鑰匙,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口中催促道:“你能不能站起來,我送你去醫院,讓醫生檢查一下。”
他自然不肯,拼命閃躲著,還不悅地嘟囔了幾句。
“我才不會讓醫生看我這裡要是女醫生還好說,男醫生摸我怎麼辦”
戰行川嘀嘀咕咕的,賴在沙發上不肯動,惹得冉習習更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洩。她死死地拉扯著他的一條手臂,拼命拽著,不停地勸道:“行行行,我找個美女醫生,再找個美女護士,你想怎麼摸就怎麼摸。反正只要確定沒事,我不擔這個責任就好”
他眼睛一瞪:“原來你根本不是擔心我出事,只是想把自己摘乾淨而已。”
冉習習懶得解釋,好不容易才把他拉起來,一路拖著他走出家門。
“快點上車,運氣好的話,不用排很久的隊。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醫院人山人海,看病的人比趕集的都多,要是前面有十幾個患者,你都未必能趕得上時間。”
她的開車技術雖然不算很好,但為了加快速度,也是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附近的一家大型三甲醫院。
兩個人到了醫院,匆匆掛了號,然後直奔生殖泌尿科。
戰行川當然不樂意,一路上都準備掉頭就走,偏偏,冉習習死死地挽著他的手臂,他貪戀和她緊挨著的感覺。再說,在醫院裡拉拉扯扯也不好,他稍一猶豫,就已經走到了科室的門外走廊上。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跑到這種地方,無疑是一種非常尷尬的處境。
他抬起一隻手,捂著鼻子和嘴,生怕遇到熟人。
萬一真的有人看見他出現在這裡,還不得懷疑他是在某方面有問題,或者感染了什麼不好聽的髒病。這麼一想,戰行川扭頭就要跑。
看出他的心思,冉習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別走。馬上到你了。”
果然,兩個人身後的電子屏上,赫然閃過了紅色的人名,正是“戰行川”三個大字。
戰行川一臉無辜,伸手一指,驚愕道:“怎麼會有我的名字,那豈不是被其他人都看到了,你不會編個假名嗎,”
“有沒有搞錯,這是就診一卡通,和你的醫保卡繫結的,用假名字怎麼行。”
她把手上的幾張卡和一沓票據遞給他看,又好氣又好笑地勸道:“你快進去,只要你進去看病,這個電子屏就自動出現下一個病人的名字了。但是假如你不去,這個名字有可能一直在外面滾動著,到時候,看見的人就更多了”
在冉習習的半哄半嚇之下,戰行川終於緊繃著一張臉,和她一起走進去。
裡面只有一個戴眼鏡的胖胖的男醫生,三十來歲,見到戰行川,立即開口問道:“什麼情況啊,”
戰行川默然不語。
大概是這種病人見多了,男醫生也不急惱,還招手說道:“別緊張,你坐下來慢慢說。”
見他站在原地,半天還不吭聲,跟在後面的冉習習忍不住探出腦袋,小聲回答道:“醫生,我們在家,那個打鬧的時候我坐到他身上了然後好像坐到他的那個地方了不知道有沒有事”
說完,她的臉也紅了。
男醫生推推眼鏡,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很自然地隨口說道:“哦,同房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現在還疼嗎,當時有沒有聽見聲音,”
戰行川一臉羞憤,低吼道:“沒那麼嚴重。就是壓了一下而已。”
站在他身後的冉習習聽著醫生那麼平靜地給出猜測,也不禁有一種幾乎快要暈厥的感覺。
“不是。就是坐上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