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冉習習的話,戰行川似乎嘆了嘆氣,沒再說什麼。
這期間,他們的手機都響過了幾次,律擎寰回覆了微信,告訴冉習習,他明天還是會去接她,讓她不用特地去叫車。
至於戰行川則是接了兩通電話。原本,冉習習對於他和誰打電話是毫不在意的,不過,她無意間聽到,他提到了那塊地,她整個人一下子就繃緊了身體,猶豫了一秒鐘,冉習習連忙低著頭,裝作繼續在玩手機的樣子,但耳朵卻豎起來,專心地聽著他在說什麼。
“你們可以去找梁處長疏通一下,他那個人對錢一向看得很重,而且我聽說他爸得了食道癌,正是用錢的時候對,不要拿太多,以免嚇到他,反而難做了,先慢慢來”
戰行川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掏了掏耳朵,也看向窗外,平靜地吩咐著。
大概是因為做賊心虛,冉習習一直低著頭,脖子都酸了,但是不敢抬起來,生怕一點點的小動作都會引起他的懷疑。
這通電話講得時間不長,放下手機以後,戰行川似乎很疲憊地長出了一口氣。
中海的空閒地皮其實並不少,不過,好地段的卻非常搶手,再加上,他需要的地皮不只是要好地段,還要一定的面積,太小了也不行。很不巧的是,和他存在同樣想法的人之中,有一個人正是律擎寰,也唯有他是最具有實力和戰行川進行競爭的。
除了錢以外,各種關係也是制勝的法寶。
這是一場無聲的廝殺,博弈之間,看似不動聲色,其實早已血流成河。
見戰行川終於講完了電話,冉習習這才試著抬起來脖子,輕輕活動了一下,順勢收起手機,重新把它放回手袋。
“你希望我和他誰贏。”
驀地,他忽然出聲問道。
冉習習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戰行川:“啊。”
他笑笑:“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我和律擎寰正在搶一塊地,他想要,我也想要,誰都不想先鬆口。除了那塊地本身真的很好以外,大家現在也都有一點騎虎難下的感覺,誰都不想退出競爭,誰都不想向誰服軟。”
戰行川說的是實話,要是換做是其他人,也許在他看來,事情還有可以坐下來談談的可能性。
然而,因為一方是他,一方是律擎寰,那麼就斷然沒有坐下來談的可能性了。畢竟,當初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他們在嘉皇娛樂的大樓裡可是差點打起來,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根本不可能嚥下這口氣。
“我知道。不關我的事。”
冉習習壓下心頭的不安,淡淡回答道。
這一刻,她的腦子似乎有些清醒了,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夠隨便插手的,這就是一灘渾水,誰去蹚,誰保不齊會倒黴。
所以,她逼著自己,不去管。
見冉習習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戰行川也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到了家,陪戰睿珏在客廳裡玩了一會兒,然後冉習習上樓換衣服,一推開門,她有些驚訝,因為客臥的衣櫃大門是開著的,裡面已經掛滿了衣服,李姐正在擺放著包和鞋。
“冉小姐,衣帽間在主臥,我怕你不方便過去,就先搬了一些東西過來。之前沒有問過你的意見,你不會生氣吧。”
李姐有些侷促地問道。
冉習習知道,這應該是戰行川的授意,他故意讓李姐這麼說,好堵住自己的嘴。
她笑了笑,說沒事。
反正,她的確也得換衣服,總不能天天往隔壁跑。
見冉習習沒有勃然大怒,李姐這才放下心來,把衣櫃全都整理完畢,這才離開。
見她走了,冉習習關上門,拿了一套家居服換上,然後把相機和筆記本從包裡掏出來,將今天下午拍的照片傳入電腦,一張張地看。
老實說,她對自己下午拍的這一百多張照片不是很滿意,但具體怎麼改,腦子裡又沒有一個特別清晰的想法。
躊躇了片刻,冉習習看了一下時間,給阿曼達發了一封郵件,向她詢問關於親子家庭會的情況。很快,阿曼達直接給她回了電話,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一直到戰行川走上樓來,提醒她去吃飯。
“cici,方不方便告訴我,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聽見有男人的聲音,阿曼達不禁十分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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