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電梯門徐徐合上。然而冉習習依舊沒有放棄掙扎。她將手上的洗潔精泡沫全都蹭到了戰行川的襯衫上。甚至還想用手指去戳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忌憚著他懷中的戰睿珏小朋友。她想。她絕對會把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戰行川任由她一臉憤怒地盯著自己。然後。他竟然驀地笑了。
“你笑什麼。你笑你的陰謀詭計得逞了。是不是。”
冉習習放下兩隻手。看著面前緩緩跳動著的紅色數字。她認命了。索性冷靜了下來。要是她真的在這裡和戰行川廝打起來。被其他業主或者物業保安撞見。反而更容易出問題。
而且。她最鬱悶的一點是。自己的身上穿著一條粉色的圍裙。腳上還穿著一雙粉色的拖鞋。
見冉習習真的生氣了。戰睿珏掙扎著。不肯再讓戰行川抱著自己。而是揚著小手。讓她來抱。雖然很生氣。可她畢竟不能和一個孩子甩臉色。只好伸出手。將他從戰行川的手中接過。
戰睿珏把兩隻軟乎乎的小胖手都按在冉習習的臉頰上。一左一右。扯著她的嘴角。她明白過來。他這是努力在讓自己笑呢。
“睿睿乖。我笑不出來。我想打人。”
她嘆氣。要是戰行川有戰睿珏的十分之一討人喜歡就好了。真想不到。虞幼薇和他的基因。居然能生出這麼可愛乖巧的孩子來。
一聽冉習習的話。戰睿珏頓時毫不留情地伸出手。在戰行川的胸膛上啪啪就是兩下。打得十分用力。
正所謂人一吃飽了飯。力氣也足。小傢伙打的這兩下雖然不至於讓戰行川真的感到很疼。可也著實令他嚇了一跳。怪不得之前虞幼薇差點兒被撞了個跟頭。看來。戰睿珏這小子的確是蠻有勁的嘛。
“好了好了。不許打人。”
冉習習幾乎要笑出聲。戰睿珏這是在替她出氣呢。因為自己剛才說想打人。戰睿珏就直接充當了打手。對自己的親爹也痛下狠手。真是大義滅親。
說著。她握住了戰睿珏的小胖手。攥在手心裡。又軟和又胖乎。冉習習愛不釋手地捏了又捏。
兩個人走出電梯。戰行川的臉看起來已經黑如鍋底。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戰睿珏對冉習習是“一見鍾情”。哦不。是“一見如故”。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已經在短時間內發展為一條船上的人。甚至火力一致對外。自己反倒是成了那個被共同打擊的物件。
“臭小子。等回家收拾你。”
一邊拉開車門。戰行川一邊自言自語著。
戰睿珏的耳朵很尖。一下子就聽見了。他立即摟緊了冉習習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胸口。活脫脫一副裝死的模樣。
冉習習抱著孩子坐在車後座。等戰行川把車子發動起來。她才長出一口氣。平靜地說道:“我肯離開。是因為我不想讓他被我和你之間的破事影響到。要是你真的以為我是被你說的那些話嚇到。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專心地開著車子。抬起頭。看了看鏡中的女人。什麼都沒有說。
一路無話。戰行川把冉習習和戰睿珏送到家中。本以為他就會留下來。沒想到。他換了一身衣服。又離開了。說是有個推不得的應酬。必須要去。
見他走了。冉習習莫名地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
假如戰行川不走。兩人大眼瞪小眼。同在一個屋簷下。更尷尬。
“冉小姐。你去樓上換件衣服吧。我來看著睿睿。房間我每週都打掃的。衣櫃也按時通風。放了防潮防蟲片。保證乾淨。”
李姐看著冉習習的身上還穿著一條圍裙。腳上也是拖鞋。不由得主動說道。
她也承認自己這一身看起來太恐怖了。於是只好上了二樓。冉習習推開主臥室的門。走進這間無比熟悉的房間。
四周的擺設幾乎沒有任何變動。和她當年離開的時候並無二致。
冉習習在門口停頓了一陣子。心裡躊躇了半天。她還是走了進去。主臥室和衣帽間是相連的。結婚以前。戰行川特地讓人把主臥室旁邊的房間打通。重新裝修過。佈置成她的衣帽間。裡面非常寬敞。一塵不染。鞋架上的每雙鞋、每個包都擺得整整齊齊。每件禮服熨好後都罩上了防塵袋。排在衣櫥裡。
一眼看去。竟然令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淡淡的香味兒令冉習習稍微不適應。她沒有多做停留。隨便找了兩件衣服。換掉身上的圍裙。便匆匆走出主臥室。
戰睿珏在外面待了幾個小時。此刻已經犯困。哈欠連連。
他見冉習習換了衣服。重新下樓。立即小跑著迎上去。希望她來給自己洗澡。
“冉小姐。你快去休息吧。我來給睿睿洗澡。”
李姐不敢勞煩冉習習。立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