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理會她,去點餐了。
見戰行川走開,冉習習終於如釋重負,舒了一口氣,打量著面前的小傢伙。
原來原來是他
她有些膽怯,又有些急迫地注視著這個孩子,視線逐一落在他的眼睛,鼻子,嘴上。越看下去,冉習習越忍不住感嘆,生命真是個奇蹟,怪不得她上一次就覺得他哪裡眼熟,原來,是太像戰行川,就連表情都有八成相似。
“你你叫睿睿,是不是。”
冉習習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她承認,她有些緊張,因為她極其不擅長和小孩兒打交道,甚至一看到他們就會覺得頭痛。
然而,此時此刻,她卻鬼使神差地主動和麵前這個小孩兒說起話來。
戰睿珏忽閃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同樣專注地盯著她。
兩次見面,這個孩子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按理來說,三歲多的孩子,即便不是從早到晚纏著大人說個不停,也應該能夠表述一些簡單的句子了。
這麼一想,冉習習好像有了一種不太好的猜測。
他該不會是
她頓時感到一陣惋惜,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如果真的是有病,以戰行川的財力,他完全可以給孩子治好的,怎麼會一直放任不管呢。
這些年來,冉習習雖然身在法國,然而因為工作原因,對於國內的財政新聞還是很難做到一眼不看的。所以,她很清楚,三年的時間裡,戰行川一點兒都沒有放慢他建立商業帝國的腳步,也就是說,他依舊在工作上投入了幾乎全部的精力,並沒有特別照顧他有病的兒子。
他不管孩子,那麼,虞幼薇呢。
“睿睿,媽媽呢。”
冉習習有些不安起來,她怕這又是虞幼薇耍的一個詭計,用孩子把她騙到這裡來,然後用各種手段羞辱自己,她立即向四周看了看,想要確定沒有可疑的人正在留意著這裡。
一聽見她提起那個女人,戰睿珏頓時扁扁嘴,很不開心地把頭垂下去了。
這些天來,透過李姐的嘮叨,他已經知道了虞幼薇要搬進家裡的事情,雖然還不懂“結婚”是什麼意思,不過,在戰睿珏看來,她要和自己住在一起,簡直就是噩夢。
眼看著戰睿珏的表情變化,冉習習好像懂了什麼。
她還來不及思考,戰行川已經拿著一個堆得滿滿的托盤走了過來,上面全是各種吃的。
“來了,睿睿,餓了吧。”
因為虞幼薇的失約,他和戰睿珏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晚飯,一大一小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戰睿珏還好,出門前吃了半塊乳酪蛋糕,戰行川就慘了,他連午飯都沒吃。
所以,雖然對漢堡毫不感冒,他還是拿起一個來,大口大口塞進嘴裡。
冉習習看了看,戰行川幫她買了好幾樣,貌似都是她過去很喜歡吃的那些,他居然記住了,一樣也沒有落下。而且,就連薯條是不加鹽的,吮指原味雞要的是三角部分這些細節,他也沒有忘掉。
她默默地拿起一個漢堡,一邊拆開包裝紙,一邊想起網上看來的一句話。
夏天的棉衣,冬天的蒲扇,還有我的心已經冷掉之後,你再給的殷勤。
是啊,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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