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現在很窮,一千歐元不是小數目。
她頓住,臉上的表情很是豐富多彩,然後手忙腳亂地撿起空杯,還用袖子仔細地擦了擦。
他臉上的笑意一下子頓住,繼而更加憤怒,襯衫是他的。
“我可什麼都沒做,杯子好好的。”
刁冉冉沒有去看波尼克爾斯的臭臉,只是一臉膜拜地把空杯放到了盥洗池邊,就差做個揖了。
酒精落入胃裡,又辣又燙,她以前喝過龍舌蘭,但都是龍舌蘭調製的雞尾酒,純的從未喝過。剛才一口下肚,哪怕只有十毫升,也足以令發燒中的女人暈眩。
她還想再說什麼,發覺舌頭已經有點兒不受控制,變得僵硬。
眼前一黑,刁冉冉倒了。
倒下的一瞬間,她想的是,希望自己落地的時候,不要把地磚之類的什麼東西弄壞,她可賠不起了。
一雙手托住了她。
一雙很漂亮的男人的手,一看就是藝術家的手。
醒過來的時候,刁冉冉用了很久才記起來暈倒之前的事情。
她環視周圍,空無一人。
當然,她的新老闆是不可能在這裡守著她的,那種戲碼只有電影裡才會演,她何德何能,能讓大名鼎鼎的波尼克爾斯在這裡陪著。
一掀被子,刁冉冉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已經不是那件黑色襯衫,而是她箱子裡帶來的睡衣,款式保守,有點兒半新不舊了。
之所以萬里迢迢還要帶來,是因為那是在義大利買的,度蜜月的時候。
一套睡衣,從歐洲到中國,再回了歐洲,多有趣。
等她終於意識到是誰幫自己換的睡衣的時候,腦子已經清醒多了。刁冉冉晃晃腦袋,還能有誰,波尼克爾斯不會伺候人,自然是冷漠的阿曼達。
一想到自己在阿曼達面前頻頻丟人,何況同性就是冤家的法則放之五湖四海都有效,這下子,自己是別想得到什麼尊重了。
阿曼達一定以為,自己是假裝脫得一絲不掛,來上司了。
這口氣,刁冉冉咽不下,只好全都算在了波尼克爾斯的頭上。
她看了看時間,一驚,自己居然睡了五個多小時。小半天都過去了。
蹦跳著下床,刁冉冉想要拉開箱子,迅速換衣服。
她幾乎已經能想到波尼克爾斯那張傲慢的臉,以及傲慢的語氣。
“我找你是做助理的,不是來睡大覺的。”
他一定會這麼說。
她握著拳頭,一扭頭,卻發現另一側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檔案袋。
狐疑地拿起來,拆開,她整個人一驚。
是全套的護照、駕駛證、各種身份證明,一切能夠證明她身份的東西,看不出究竟是新的還是舊的,證件照上的女人笑得格外漂亮,旁邊的名字是冉習習。
,謝天謝地,她終於找回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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