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睿珏出生以後,因為體重超輕,基本上,這裡的護士都知道了他,大家平時也很用心地照料他,每天交班的時候都會相互打聽一下,看看小不點兒一天能增重多少克,吃了多少毫升的奶粉之類的。
所以,這個護士一下子就把戰睿珏給認出來了。
戰行川怒不可遏,吼道:“你們醫院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保安,要不是我剛好從這裡經過,就有嬰兒被人從保溫室給偷出來了。”
一聽這話,兩個護士全都嚇傻了,她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
“是人販子,”
那個年長的護士馬上想明白了,立即想要去報警。
戰行川知道醫院裡肯定會有監控,如果這件事鬧大了,對他和刁冉冉都沒有好處。
這麼一想,他馬上改變了神色,一臉不好意思地含笑說道:“抱歉,和你們二位開了個玩笑。其實是我太太想孩子,讓我來把孩子抱過去給她看一看,要不然她就不睡覺。我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抱歉,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知道這不符合規定,我馬上就把孩子給你們,你們把他放回去。這件事就別追究了,行嗎,”
醫院的人都知道,這對夫妻的身份不一般,再加上戰行川的態度良好,孩子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那兩個護士沒說什麼,只是說下不為例,於是把戰睿珏抱走,又送回保溫箱了。
戰行川鬆了一口氣,站在原地,目送她們離開。
幾秒鐘後,他臉上強擠出來的淡笑驟然間褪去。
刁冉冉,你太可惡了,居然想要偷偷把孩子帶走。就憑你。
他手握成拳,臉色嚴峻,狠狠地抿著嘴唇,轉身坐電梯前往她的病房。
雖然還不確定她現在是否會還在病房裡,不過,戰行川還是打算親自去檢視一下,看看是誰給了她的雄心豹子膽,她居然還敢有這種想法。
要知道,如果不是她運氣好,撿回一條命,她現在根本已經死了,即便沒有死,也已經不算一個完整的女人了。原本,他可憐她,擔心她,還怕她離開自己以後無法好好生活,一直在猶豫著該怎麼向她攤牌。但是,此時此刻,戰行川已經被氣到了極致,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今晚突發奇想,要過來看看戰睿珏,此刻,他很可能已經被她不知道帶到哪個地方,再也見不到了。
“媽的,敢和我搶孩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他怒氣沖天,趕到了刁冉冉住的病房前,也不管裡面到底有沒有人,一腳踹開了房門。
刁冉冉平躺在床|上,因為腹部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所以,每天晚上她都睡得不算很踏實。這一聲巨響之後,她一個激靈,本能地彈起來了,因為半夢半醒,動作幅度有些大,不知道是不是碰到刀口了,有些疼。
她急忙用手按著下腹,生怕把口子扯開,然後騰出一隻手,去開燈。
燈一開啟,刁冉冉看清了來人,來人也看清了她。
戰行川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她居然沒有跑,還直接跑回了病房,換下了那身護士服,重新躺進了被窩。
好啊,偽裝得真是快。
她這是根本不想承認剛才的事情,是吧。
病房的門搖搖欲墜,在兩人之間晃了幾下,停住了。
刁冉冉因為不太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所以她用一隻手擋在眼睛上方,十分疑惑地看向了戰行川。
轉到普通病房以後,他幾乎沒有再來過,好像一經確定她不會死了之後,就再也不在乎她的身體好壞了一樣,反正,死不了,只要花了錢,醫生護士都會照顧,不是麼。
刁冉冉在心裡這麼幽幽地想著,忽然間不想說話了,只是沉默。
他的身上有酒味兒,可見,應該是剛應酬完畢。
不知道他這個時候跑來做什麼。
“你想把睿睿帶走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見她不說話,戰行川怒意更熾,三步五步衝了過來,他一把提起刁冉冉的領子,把她從床|上提了起來,一直推在床頭上。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刁冉冉承認,她確實不想把孩子給他,如果離婚的話。
她咳嗽了一聲,聲音還有些沙啞,但卻咬字清楚地回答道:“對,我是要帶他走,他是我的孩子,孩子為什麼不和母親在一起生活,而你,我早已經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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