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律擎宇的背影,江菡齡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收斂起來,原本含笑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冷意。
反正,他的脾氣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臭,雖然不至於在工作的時候向身邊的人亂髮脾氣,不過,只要律擎宇自己願意,他可以一天都不笑,也不輕易說話,冷得要命。
所以,大家對他此刻掉頭就走的行為,也就見怪不怪了。
這其中,只有丹尼爾心裡一陣打鼓,他不由得在心頭哀嚎著,刁冉冉啊刁冉冉,你買什麼不好,你非得給江菡齡買女版滿天星。你不知道律擎宇是s公司的鑽石會員嘛。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牌子的棒球帽,這幾年買了上百頂,平時不戴,都是放在家中的衣帽間收集的。
現在,她誤打誤撞買了女版滿天星送給江菡齡,律擎宇氣都要氣死了,他剛買了一套。
中海和南平的專櫃,各兩套,也不知道哪個人把剩下的那頂男版滿天星買走,愛誰買誰買。
戰行川冷笑著看了一眼走遠了的律擎宇,在他看來,這個小白臉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和律擎寰差遠了,更何況,他也從來沒有把律擎寰放在眼裡。
“丹尼爾,帶上你的人去開工。”
律擎寰皺著眉頭,朝丹尼爾輕聲說了一句,語氣裡已經能夠聽出來不悅了。
其餘幾個藝人和助理也不是傻子,一聽大老闆發話,哪裡還用丹尼爾再催促,一個個全都低著頭,急忙走出了嘉皇娛樂的大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等他們都走了,戰行川也拉起刁冉冉的手,準備離開。
律擎寰再一次開口,故意揚起聲音,提高了一些音量:“戰行川,一個男人的魅力不在於有多少女人的愛慕,而在於他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拒絕其他女人的誘惑。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綁著一個女人的一生,要求她忠誠,賢惠,溫柔,體貼,甚至是為你生兒育女,還要忍受身材走樣,容顏變老,丈夫的忽略,情敵的挑釁。”
原本已經要走的戰行川,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一股火熊熊燃起。
他猛地轉過頭,一臉譏諷:“說得比唱得都好聽,我怎麼對我老婆,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嗎,還是說,你巴不得我們的婚姻出現問題,你能終於有個機會,做接盤俠了,”
“啪。”
一生脆響,戰行川一怔。
律擎寰距離他尚有幾步遠,不可能這麼快衝過來,打他的人是刁冉冉。
顯然,她忍了又忍,忍耐著他的無理取鬧,忍耐著他的任意妄為,但是,當她聽見他剛才說的那幾句話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了了。
他不僅是在侮辱律擎寰,也在侮辱她。
反應過來之後,戰行川的表情看起來有幾分猙獰,他沒有想到,最後的最後,向自己動手的人,居然是刁冉冉。
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被自己的女人打了,著實丟臉。
“你太過分了,既然你不尊重我,那我也沒有必要尊重你了。”
刁冉冉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轉身就走。
戰行川在原地愣了幾秒鐘,還是追上前去,試圖拉著她的手臂,卻被她狠狠掙脫開了。
刁冉冉走出嘉皇娛樂的大樓,直接上了自己的車子,而沒有去坐戰行川的車。一上車,她便吩咐司機,先不回家,直接去簡若的酒吧。
婚後,她和好多朋友的聯絡都變少了,特別是懷孕以來的這幾個月,因為需要在家靜養,所以更是很少出門。
想想看,自己也好久沒有去簡若開的那家酒吧了,大概是春節前半個月,她給簡若發了幾條資訊,兩個人聊了幾句,說說近況,本想約著喝茶,也因為刁冉冉實在沒有時間而只好作罷。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很亂,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和簡若那樣的女人聊一聊,說不定才能讓自己整個人清醒下來,不會做出任何以後可能會後悔的決定。
司機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畢竟,戰行川追出來那一幕,大家都看見了,司機也不瞎。不過,他可不敢問,只能一腳油門,按照刁冉冉所說的地址開過去。
一下車,刁冉冉就懵了。
眼前的酒吧已經拆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外牆都砸了,幾個工人正在往外抬一些舊物,估計是不打算要了,歸置在一起,統一賣給回收廢品的人。
她嚇了一跳,向後退了退,又不甘心,伸著脖子向裡面看。
好不容易,刁冉冉總算是看到了一個像是房產中介公司的人,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西裝,正在和裡面的幾個工人交代著什麼,一抬頭,看見了她,那男人愣了一下,向外面走來。
“這位女士,你是”
果然,男人走近了,刁冉冉看見了他襯衫上的胸牌,上面寫著房產中介,還有他的名字,姓張。
“張先生,這裡裝修嗎,請問,這裡的老闆換人了嗎,”
刁冉冉退後一步,再三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這裡確實是簡若的酒吧,雖然她有一陣子沒來了,不過認錯是不可能的。
張姓男人看看她,笑了:“你說的是簡小姐吧,她已經把這裡出讓了,昨天剛籤的轉讓合同,有一位先生把這裡買下來了,打算重新裝修,過一段時間就能營業了。”
她一聽,愣了愣,沒想到好久不來,一來居然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