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刁冉冉忽然間覺得,他對秋境還是有著真感情的。雖然這麼多年來,他一個情人又一個情人,可是她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秋境的影子。或許,他一直在不同的女人身上拼湊著當年的那種感覺,用來麻痺自己的內心。
不過,儘管如此,她還是不能原諒他的濫情。
可母親就真的沒有錯了嗎?她故意隱瞞了自己懷的是雙胞胎的事實,還在生產之後把一個女兒偷偷送給了情人去撫養,然後私下裡給丈夫做了絕育手術。這一系列計劃,簡直如行雲流水一般,環環相扣,堪比碟中諜計劃,完美無缺。
他們兩個人,誰也不比誰高尚,誰也不比誰無辜吧。
刁冉冉默默地想著。
刁成羲剛把東西依照原樣收好,正巧這時候,保姆走過來,說飯好了,可以用餐了。
“你們先過去吧,我先送到樓上去。這麼貴重的禮物,要妥當收藏。”
刁成羲拿起那個盒子,走上樓去。他的書房有一個大保險櫃,據說,刁成羲把一切貴重物品都收藏在那裡,密碼只有他一個人知曉,就連刁冉冉這個獨|生|女兒都不知道。
很快,他再次返回,在餐桌旁坐下。
四個人一起吃了頓飯,戰行川陪著刁成羲少喝了一點點酒,看得出,刁成羲今天似乎心情不錯,和一開始剛進門的時候相比,面色已經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份厚禮起了作用。
飯後,戰行川主動提出,想要和岳父聊一聊。
刁成羲感到有些意外,不明白女婿的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藥。
畢竟,從他和刁冉冉確定關係以來,他們兩個男人就沒有深入地聊過天,關係比較疏遠。
“生意上的事情,有一些想要聽聽爸爸的想法。長輩的意見,對於我們這些小輩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不能覺得長輩老了,過去的那一套都過時了,也要吸取精髓,認真學習。”
戰行川不忘記給刁成羲戴戴高帽,果然,他很高興,立即同他一起上樓,進書房詳談去了。
刁冉冉有點兒納悶,她不覺得戰行川有什麼事情好聽取刁成羲的意見的,他一向是個果斷的人,極為自負,鮮少過問別人的想法,今天的行為實在有些反常。
可她又不能不許他們去聊天,只能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等著戰行川結束和刁成羲的談話。等他下來,她就要馬上離開這裡了,有白諾薇在,刁冉冉實在不想多做停留。
“我一直想找到阮梵的孩子。”
見刁冉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白諾薇猶如鬼魅一樣,無聲地靠近,嚇了她一跳。
她本能地保護著自己,擰眉看向白諾薇,穩了穩神才反問道:“找到又如何?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
白諾薇冷冷一笑,牽動嘴角:“找到之後,先去做親子鑑定,看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們刁家的種兒。如果是的話,那就好了,起碼可以養在我的身邊。”
刁冉冉一怔,咦,白諾薇居然動了這種心思。
阮梵也是刁成羲的情|婦,而且,白諾薇和她還有私交。真有趣,兩個本來應該水火不容的女人,居然共侍一夫,還能和平共處?…
似乎看出來她的好奇,白諾薇譏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難道你還幼稚到覺得這世上存在什麼一男一女絕對純粹的愛情嗎?或許有,但你爸那種人,絕對不可能。”
她畢業以後就在刁氏上班,整天都和刁成羲在一起,她的家族負責公司的公關事務,而她則是刁成羲的貼身助理。
所謂貼身助理,就是解決他的一切公事私事,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打發掉一些他不想再見面的女人,或者處理掉一些不被允許生下來的孩子。
次數多了,白諾薇也就麻木了,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為唯一的。
後來她無意間認識了阮梵,阮梵和她的想法也差不多,從一開始的死心塌地,到後來的習慣成自然,兩個人都清楚,自己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喝了幾次咖啡,她們竟然也有了幾分惺惺相惜。雖然對彼此的嫉妒情緒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不過因為和同一個男人的私|密關係,她們之間的非正常友誼也一直持續了下來。
“你又不是不能生,何苦要養別人的孩子?等孩子將來長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又該怎麼告訴她。”
刁冉冉覺得白諾薇的這個主意實在不聰明,她可是個聰明人,何必自找麻煩。
羅正良把那個孩子帶走了,一大一小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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