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轉身又去廚房了。
刁冉冉的心情不錯,站在窗邊活動了幾下四肢,她拿起花灑,給一株綠蘿澆水。
一邊澆水,她一邊朝四周看看,一眼就看見,門口的桌上放著一沓信件。
“張姐,你去開郵箱了?”
她放下花灑,擦擦手,去翻看信件。
張姐應了一聲,探頭說道:“最近我忙得顧不上,今天早上一開啟,嘩啦一聲,出來好多。你有空看看吧,有用的留下,沒用的我就丟掉了。”
說是信件,其實大部分都是來自銀行和商場的宣傳冊之類的東西,幾乎沒什麼用。
自從結婚後搬到這裡住,刁冉冉偶爾也會把一些回執單的地址填成這裡,不再讓人寄回她的孃家了。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她也會清理檢視一下郵箱的信件。
最近家裡有事,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誰也顧不上這些小事,於是,信箱裡一口氣攢了上百封。
她一邊喝湯,一邊拆信。
大部分廣告之類的,刁冉冉掃一眼,把個人資訊用筆塗黑,就扔掉了,還有一些她和戰行川的對賬單,暫時留下,還有少量的請柬之類的,摸不清楚有沒有用,暫且也留下了。
翻到最後,竟然還有一封沒有寫地址,也沒有貼郵票的信,輕飄飄的,裡面好像沒東西似的。
刁冉冉拆開,抖了抖,才從裡面抽|出來一張紙。
不,是半張紙。
紙頁薄而脆,好像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上面只有一句話,筆跡雋秀,看起來年代久遠。
而這個筆跡,刁冉冉十分眼熟。
他不能生育,我要給他一個孩子。
“嘭…”
手一抖,刁冉冉將手邊的湯碗碰到了地上,碗裡還有一點點沒喝完的湯,也全都灑在她的裙襬上了。
聞聲趕來的張姐嚇壞了,以為她出了什麼事。
“沒有,沒有,我把碗碰掉了而已。我上樓去換件衣服就好了。”
她臉色慘白地站起,不忘把那張紙,連同那個信封一起抓在手中,急急上了樓。
刁冉冉飛快地上了樓,她不敢回主臥,怕被戰行川發現。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穩了穩神,她才溜進客臥的洗手間,把裙襬清洗乾淨。
可是,這張紙放在哪裡呢,她沒了主意。
這是從秋境的日記上撕下來的,她見過那本日記,所以對於紙張的大小和樣式都很瞭解。
這張紙,就和那本日記裡的紙張一模一樣,字跡也是秋境的,刁冉冉都認得。
她四下裡看了看,沒有聽見聲音,這才把那張紙又展開,低下頭看了一遍。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刁冉冉一見到秋境的筆跡,一瞬間就慌了神,根本沒有看清楚上面寫了什麼。此時此刻,她安靜下來,一個字一個字看了過去。
看完之後,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