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一下,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語句來形容內心的感受。
聽他這麼一說,喬言訥臉上原本不屑的表情漸漸消失了。
他順著喬思捷的話,往更深一些的地方想了想,仔細回憶一下,發現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兒。
雖然,刁冉冉現在也是不聽他的話,很有自己的主見,不過,每次和自己相處的時候,她都是十分體貼的,態度也偏向於溫柔,就算生氣,也鮮少散發出盛氣凌人的味道。
這些,都和以前截然不同。
雖然如此,喬言訥卻依舊嘴硬:“也許,是因為她結婚了,懷|孕了,性格變得溫柔一些,也很正常……”
喬思捷想不出來反駁他的話,只好閉嘴。
只是,兩個人各懷鬼胎,卻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尤其是喬言訥,他忍不住在腦子裡翻來覆去地回想,每一個片段,每一句對白,甚至是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都恨不得調動起全身的腦細胞,拼命去回憶。
人就是這樣,如果從來不覺得哪裡奇怪,可能到死都不覺得。然而只要心裡產生了懷疑,就會順著這股懷疑的情緒,繼續深入,非要求一個答案不可。
喬言訥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狹長的死衚衕。
喬思捷也迷惘不堪。
*****
出殯之後,戰家的喪事才算告一段落。
戰勵暘的陰宅選在了眉苑,據說,是戰行川花了好大的氣力,上下打點,才出重金買下了一處風水寶地,將他下葬。
折騰了三天,眾人總算把戰勵暘風光大葬。
稍微遠一些的親戚都在出殯之後就離開了,只剩下幾個近親至交,還在戰家幫忙做收尾工作。
戰行川心裡再清楚不過,戰勵暘一死,所謂的親戚也就不再是親戚了,他是獨生子,向來淡漠,以後也不打算和他們多做走動,但凡再遇到什麼紅白事,就多包點兒禮金送過去,不被挑理即可。
不過,儘管如此,家中還是人仰馬翻了好幾天。
刁冉冉連累帶吐,一連幾天沒有休息好,上體重秤上一看,居然比懷|孕之前還瘦了二斤。
戰行川又是生氣又是著急,下令她必須按照自己的要求來……吃了睡,睡了吃,除非洗澡和上衛生間,其餘時間都得在床|上躺著,養神,長膘。
她雖然不情願,可眼看著變得鬆鬆的褲腰,也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出事,只好乖乖照做。
兩個人似乎很有默契似的,誰也不提喬思捷和喬言訥的事情。
尤其是喬言訥和溫逸彤的婚禮,本來,戰行川都已經挑好了禮物,打算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因為戰勵暘的突然離世,刁冉冉感覺,他不可能去了,更不可能讓自己一個人去了。
也好,她本來也不是很想去,不想吸引來那些好奇和懷疑的視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現在大著肚子,能不招惹是非,最好。
意料之外的卻是,他們婚禮的前一晚,戰行川站在衣櫥前找明天需要搭配衣服的領帶。
“什麼?你要去?我們現在還在守孝呢,不適合去這種場合。”
刁冉冉從床|上坐起,驚訝地瞪大雙眼。
戰行川左右手各拿了一條深顏色的領帶,來回比著,看著鏡子裡的她,輕輕一挑眉:“不只是我去,你也一起去。”
她驚愕,弄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按理來說,確實不應該去。不過,我怕不去的話,會更鬧騰,還不如去看看,坐一會兒,趁亂早退。”
他邊說邊挑好了領帶,一條深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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