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什麼。戰行川早已經知道了,可他覺得,還是要親自看一下才能放心。猶豫了兩秒鐘,他從筆筒裡拿起拆信刀,小心地把檔案袋劃開,然後取出裡面的鑑定報告。
前面的文字他都沒有去看,反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他直接跳過,翻到最後一頁,看最後一段。
果然。
剎那間,戰行川的心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公佈考試成績的那一刻,明知道自己考前沒有複習,考的時候也把卷紙答得一塌糊塗,卻忍不住在老師念出分數之前的幾秒鐘裡,默默祈禱著能得到一個還說得過去的分數。
最後,往往是做夢,該多差,還是多差。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把手上的東西全都塞進一旁的碎紙機裡。
等它們都變成一堆細細的紙條,戰行川這才走到窗前,開啟窗戶,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
多麼巧合,虞幼薇去做了親子鑑定,他也做了親子鑑定,前後不過一週的時間。不同的是,他們各自拿了兩個女人的樣本去和孩子的dna進行比對,最終得出一個結果,讓一切塵埃落定。
煙霧迷濛之中,戰行川的心情十分複雜,可他又無法對任何一個人訴說那種苦悶,哪怕是容謙和孔妙妙這種至交好友也不行。
掐滅菸蒂,他習慣性地摸了一下身上的口袋,確定手機和錢夾都在。
從褲袋裡掏出錢夾,戰行川無意識地去找那張照片,誰知道,翻了兩遍,裡裡外外都沒有找到。他一急,這才想起來,虞幼薇那天在咖啡廳裡搶走了它,還直接撕成了碎片。
皺緊眉頭,他終於想到一個細節: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錢夾裡有這張照片的。
微閉上雙眼,戰行川在腦海裡仔細地回憶了一遍虞幼薇那天的一系列動作,他記得,她從自己的手中奪走錢夾,甚至連其他地方都沒有碰,就直接拉開內袋,從裡面找到那張照片
猛地睜開眼睛,他不禁疑惑起來:她怎麼知道。。
這個小秘密,自己沒有跟任何人說,可能就連身邊的人都不知道,因為沒有人敢隨便去碰他的東西,尤其是錢夾這種貼身物品,其他人也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前後思索了片刻,戰行川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上一次將錢夾落在虞幼薇的辦公室裡,她撿到以後,並沒有馬上讓秘書還給自己,而是把它翻了個遍。
除了這種可能,他此刻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照片,冉習習的頭髮,只有這兩樣東**在錢夾內袋裡再無其他。
假如虞幼薇看見了那張照片,就不可能看到用紙巾包著的頭髮。
她看到頭髮的時候,難道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嗎。那幾根頭髮很長,都是他趁著冉習習不注意,親手從她的頭上拽下來的,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頭髮。
這個時代,很少有人再去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尤其戰行川,從不將那些放在心上。所以,虞幼薇也不會認為他是拿著別人的頭髮去做什麼,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要做跟基因有關的某種親緣鑑定。
這麼一想,戰行川渾身打了個激靈。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冒出這種極其恐怖的念頭,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虞幼薇難道不是戰睿珏的親生母親嗎。這怎麼會。。劉雨哲是他親自去找的醫生,全程負責懷孕和生產,拿了那麼多錢,他膽敢不把事情做得妥妥當當。
雖然,孩子出生以後,劉雨哲就消失了,但戰行川覺得,那是因為他心虛,怕被院方查出來。
現在看來,也許
也許事情要比他想象得更復雜一些。
戰行川轉身就走,走出書房,他直奔冉習習的房間。
她沒有關門,反而把門開啟著,自己則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收拾著東西。
冉習習的私人物品不算多,有一些還放在小別墅那邊,不打算帶走了。她要帶回巴黎的,就是工作用的電腦和資料,幾件換洗衣物,還有之前特地買給同事們的禮物。儘管如此,當她整理完畢,也有兩個行李箱那麼多,裡面全塞得滿滿當當的。
“你、你真的要走。”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沒想到冉習習的效率這麼高,都快把東西收拾完了,看來是非走不可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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