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值夜的終於鬆了口氣。
“原來是隻小野貓!看你緊張成什麼樣子了,笑話。”
“能怪我嗎?這兩天沈先生嚴令咱們加強戒備,任何亂子都不能出。一旦出了岔子,處罰比以往重十倍。”
“也不至於吧,我總覺得沈先生可能是嚇唬大家罷了,哪至於這麼嚴重。”
“我可不敢賭這個運氣,還是認真點好。熬過了這陣子,不但加倍發獎金,而且可以輪流到外面放假休息呢……別扯了,今天是沈益副主管帶班兒,他那脾氣可不好,打起精神來。”
兩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由此秦堯反倒知道了他們的藏身位置。一會兒要是需要行動的話,自己可以特意避開。
而且透過這兩人的對話,秦堯心中的疑問更重——沈鶴鳴為什麼要求下面人加強戒備,他要做什麼?
另外秦堯還知道,今天晚上值班的恰恰就是那天進山的沈益。這個沈益也是沈家下一代的傑出子弟,不然沈鶴鳴外出的時候不會帶著他。只是這人沒有史盎的修養,加之又是沈鶴鳴的侄子,故而脾氣和架子都大一些。
就在秦堯來回盤算的時候,大約十來分鐘之後,白加黑悄咪咪地回來了,而且帶著興奮和驚訝的語氣——
“老大,沈家這副樓下面別有洞天啊!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個小換氣口,所以沈盈的氣息能鑽出來。我剛才順著排氣孔進去了,好傢伙,這副樓下面足足一整層的地下室。”
地下室不算什麼,但內容很豐富——竟然是好像是私設的監牢和刑堂。
一個家族而已,竟然像官方機構一樣私設監牢,也太過分了吧。
不過裡面的犯人倒不是很多,白加黑隱約感覺著暫時應該只有三個,包括一個讓秦堯大為震驚之人——沈盈!
“什麼?沈盈竟然被囚禁在這裡?”秦堯愣住了。當初沈鶴鳴言辭懇切,今天史盎也是相同的說辭,好像讓媚魔假裝是當初的沈盈,也好伺候沈鶴鳴的老婆。但是,怎麼會被囚禁在這裡了呢?
白加黑:“何止是囚禁,顯然還有刑罰的痕跡。臉上有鞭痕,甚至胳膊腿上還有烙鐵的烙印,好可怕。”
秦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沈鶴鳴應該是在給女兒報仇吧。畢竟是媚魔佔據了沈盈的身體,等於殺死了沈盈。所以他藉口安慰老伴兒,從宋老師手中要回了媚魔,但實際上卻是在這裡折磨她。”
有這個可能。
而且作為一個父親,假如知道誰殺死了自己女兒,他本人脾氣又暴躁一點的話,也確實可能走極端。
白加黑:“有可能,但肯定不完全是這樣。現在沈盈的樣子很奇怪,被封住了嘴巴,而且眉心釘著一枚奇怪的釘子,而且她現在是以暴食之主的狀態出現的。”
暴食之主?
要知道當初奪舍真正沈盈的是媚魔,也就是說媚魔才是真正的兇手。要是沈鶴鳴折磨自己仇家的話,應該釋放出媚魔的魔魂才對。要是一直折磨暴食之主,那還有什麼報仇意義?
這又是一個古怪。
“老大,那咱們還下去嗎?”白加黑問。
秦堯點了點頭。不下去的話,偵破天理會案件就無從下手。而現在又發現了沈家這麼多的疑點,秦堯更是百爪撓心,好奇害死貓呵。
白加黑同樣也是個不怕惹事的主兒,反倒還有點興奮地扒了扒小爪子:“好!那個換氣口太小,你肯定鑽不進去的。不過我剛才在地牢裡面轉了一下,發現這個大地牢的出口在副樓那邊,只不過有個人在值班,我沒敢過去。”
但是從方位來看的話,應該在這個副樓進去之後左轉的方位。
那就試試,真不行就馬上退回來。
而後白加黑又鑽進了秦堯的懷裡,一人一虎悄然避開了剛才兩個暗哨,快速來到了副樓入口處。
這裡當然肯定有看守和監控,但秦堯卻是從背後進去的。那是一個小窗子,有堅固的鐵窗欞。但是對於秦堯而言,這鋼筋已經不太算事兒了。想當初還是血裔的時候,就已經能抓癟了保溫杯,現在掰開鐵窗欞更不在話下。
掰彎了兩根鋼筋,就足以讓秦堯鑽了進去。白加黑根據方位的判斷,帶著秦堯一直到了副樓左側,果然發現了一扇關著的防盜門。
這副樓本就是打雜的地方,門外面沒安裝防盜門,裡面反倒安上了,這不很奇怪嗎,更說明此處有問題。
而且在這個防盜門上還留了一個茶杯大小的探視孔,估計便於裡面的人觀察來客身份,再確定是否可以給開門。
這可怎麼辦,總不至於砸門吧。鬧出那種動靜的話,肯定會被沈家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