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荀澤禮和太學僕射也注意到了素嬈，一同走了過來，三人各自見禮後，僕射道：“學舍後有處空餘的地方，不如去那兒查問吧。”
堵在這兒會影響到其他學生的課。
搞得人心惶惶。
他的話外音素嬈聽得出來，當下便應了，緊跟著便著皇城司的人將這十六人帶走。
僕射對圍觀的學生道：“都散了吧，別亂說話……”
學生們剛經歷過盤問，至今想起猶覺刺激，再看皇城司眾人的架勢，忍不住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聽這話，忙三五成群的散開。
離開時眼角餘光還不忘朝眾人被帶走的方向瞧去。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太學僕射望著這場面，忍不住長嘆口氣，憂心忡忡的搖頭負手，朝著素嬈的方向跟了過去。
這院子很大。
容納他們一群人綽綽有餘，十六名學子站在院中惴惴不安，各個垂頭耷腦，或是捏緊袖角，或是搓手輕晃，時不時用餘光朝廊下掃上一眼，又飛快埋下。
荀澤禮命人搬了張圈椅放在廊下的陰影處。
“有茶嗎？”
素嬈好像沒察覺到緊張的氣氛，抬眸對後趕來的太學僕射問道，僕射愕然的張了張嘴，掃向庭中，這是喝茶的時候嗎？
他心中腹誹，嘴上還是客氣道：“有倒是有，就是些尋常的粗茶，不知監令能不能喝的慣。”
“只個味道就行了。”
素嬈輕笑，僕射對她微微點頭，然後去準備了，不一會便讓人提來壺泡好的竹葉青。
素嬈對他招呼道：“僕射一道坐下來喝吧。”
“我就不了。”
他看向站了滿院的學生，有些不忍，“監令要問什麼就問吧，早些辦完，他們也好回去上課。”
“也好。”
素嬈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碗輕輕晃盪，鳳眸盯著水面上的一抹翠綠，低笑道：“今日把諸位請過來是想要一個東西。”
“什，什麼？”
有人強撐著膽色問了句。
素嬈抬眸，視線一一在他們身上掃過，“我要一張殘稿，一張……從周子陵哪裡，拿走的殘稿。”
“周子陵？”
“我們為什麼要拿他的東西，還是殘稿！”
“是不是有誤會啊，周子陵人都辭學了，要他殘稿也沒用，上面寫的是什麼？”
眾學子頓時譁然。
僕射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住，連他都想不明白找這東西能幹嘛……
等他們說的差不多了，素嬈一盞茶也見了底，她才慢悠悠的開口：“用處你們沒必要知道，但東西，就在你們中的某個人身上。”
“主動交出來，大家相安無事。”
“若還想裝鵪鶉躲著，被我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的聲音清淡中透著些許散漫，並沒有雷霆之威，卻讓人聽著心頭無端生起一抹寒意。
“那要是此人始終不出面，難道要我們都耗在這兒嗎？”
一人不服氣的喊道。
引來幾聲低低的附和。
素嬈聞言，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環抱，淺笑道：“你說的對，我拿不到東西前，這院子裡的人，休想踏出此地半步。”
“不論是吃飯喝水，換衣出恭，通通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