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總還有其他活下來的,一一審問,說不定會得到些什麼線索。”
一旁的金絮勉力說道。
手上血跡洗淨,白皙如玉的指尖的滴著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素嬈隨意的攤開手,任由它自然晾乾,語氣一如既往的綿軟輕柔,“此物難得,這幾具屍體又都在四樓發現,樓梯口把手森嚴,種種跡象表明,天香樓將此物針對性售賣,嚴格把控。”
這樣一來,樓中尋常的姑娘和小廝必然是不知道什麼內幕訊息的。
兩人聽懂她的意思,金絮道:“那芸娘呢?她是天香樓的老鴇,總該知道什麼。”
“芸娘失蹤了。”
素嬈道:“派去查問的人來回稟稱,活著的人裡沒發現芸孃的身影。”
“好端端怎麼會失蹤。”
這種情況下,失蹤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注意力被轉移後,金絮的精神明顯好了些,蹙眉說道:“那晚芸娘將我和何銘安置妥當後就離開了,她當時一定在畫舫上。”
如果不是僥倖活著,那就是……
“打撈起來的屍體也沒有她的。”
素嬈察覺到他心中所想,緩緩搖頭。
當然,她轉身望向屋內那幾具焦黑的屍體,其中有兩名女屍,容貌皮肉盡皆焚燬,就算芸娘恰好在其中,她也辨認不出。
畢竟這時代沒有那些先進的儀器裝置。
“那就問問他們有誰當晚見過芸娘,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嗯。”
素嬈也覺得還得再試試才行,她們耗費這麼多功夫查到此處,竹籃打水一場空實在惱人。
“那裡面怎麼辦?”
竹晏等他們說完,才弱弱的問道。
總不會要他去處理滿桌的腦子腸子吧,他真的不行,他怕自己當場吐出來。
曬了這會日光,素嬈身上的血腥氣和焦臭味總算淡了些,她好笑的看了眼驟然變色的竹晏,揚眉笑道:“死者為大,將他們剖屍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心願得成,自然要讓他們入土為安。”
“……”
竹晏幾近崩潰。
想他貴為世子爺手底下第一高手,來了雲州後要負責撿屍,挖屍,搬屍就算了,今日竟還要直面那些軟趴趴、血淋淋的東西嗎?
“我覺得,這活兒我一個人幹不完。”
他下意識看向金絮,要倒黴的話總得找一個墊背的。
在那視線落在身上的剎那,金絮似有所察,瞬間緊張起來,“不行,我傷口疼,搬不了重物……”
“大公子,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竹晏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我是病人。”
“那我還是病人呢。”
“我有潔癖。”
“那我還有潔癖呢。”
“我,我沒幹過這事兒。”
金絮揪著牆角的雜草,話音中摻雜著一絲顫意,竹晏看他這樣絞盡腦汁的想要逃跑,不滿道:“沒關係,每個人都會有第一次,這院子就我們仨,你總不能讓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去幹這種事吧!”
“她,她柔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