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沒聲了……”
“睡著了吧?”
“應該是睡著了,畢竟公子連日來不眠不休,鐵打的身子都撐不住,好在姑娘沒事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外牆的樹間蹲著幾個人,剛把腦袋從牆邊挪開,正興沖沖的攢成一堆說著話。
“姑娘醒了,公子放鬆了,咱們也能喘口氣,這些天真不是人過的,明明殿下和竹司主他們都回來了,卻像是冰窖一樣冷。”
“以往在府裡時都沒有這麼壓抑。”
聽到這句,旁邊有人忍不住了,“那能一樣嗎?你是沒看到公子把姑娘抱回來時的表情,隔著老遠我都覺得骨頭髮寒。”
“聽跟去的人說當時情況危急,姑娘命懸一線,是從刀口下救回來的,遲上半步人都保不住。”
“好像是因為姑娘不想放棄竹司主他們,不顧安危頂了上去……”
“咱們這些人的命,哪裡值得她捨命去護。”
幾人一陣唏噓。
其中一人感慨道:“或許正是姑娘這性子,才讓竹司主他們甘心聽命,能遇到這種主子,是咱們的福分。”
“不知姑娘何時才能嫁入王府。”
“咱們著急沒用,等回了京城,自然有其他主子更急……”
“早點把姑娘娶進府,府裡以後就熱鬧了。”
“是啊。”
他們深有感觸的互相附和,底下不遠處,竹宴抱劍靠在牆上,聽著那些話,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當日種種……
“你躲在這兒幹什麼?”
一道人影走來,面色冷白,帶著幾分挑剔對他問道,來人正是棲遲。
竹宴朝他努努嘴,棲遲斂神一聽,面色微變,拔腿就走。
“你幹什麼去?”
竹宴橫劍攔住他的去路,棲遲冷道:“這些人越發沒規矩了,竟敢妄議主子。”
“行了。”
竹宴沒好氣的用劍鞘在他肩頭敲了下,“他們也緊繃好些日子了,難得放鬆,就隨他們去吧。”
說幾句閒話而已,不痛不癢的,有什麼要緊。
“你還說。”
棲遲薄怒,“都是在你跟前養成的壞習慣,要是回了府嘴裡還這樣沒個規矩,你看公子怎麼收拾。”
“我說你這人就不懂得什麼叫變通是吧。”
竹宴瞪眼看著他,棲遲迴望著他,四目相接,火花四濺。
竹宴正要說什麼。
棲遲卻突然收回了視線,扭頭就走,這一下子給竹宴整不會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奇怪道:“你怎麼不反駁我,棲遲,難不成你也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