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夏暫時還沒有從外面藥材鋪子進貨的打算,所以這成本必須得給她師父。
要不然這生意做下去,她賺著錢,卻讓她師父賠本,這不合情理。
紀青芸一聽陳安夏解釋,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對她又多了幾分讚許,不過那錢她卻沒接,而是拿筆在紙上寫下,‘你一共拿了多少錢給我?’
“九十文,”望著紙上那一行字,陳安夏如實答道,“不夠嗎?若是不夠,下次我就多扣些。”
‘足夠了,還多了些,你再拿出三十文。其實一貼膏藥的成本也就兩文錢,你既然叫我一聲師父,那多出的一文,我就不跟你要了,你只要裹住我的成本就好了。’
說實在話,她不差這些錢。
所以完全可以不收。
但是她瞭解陳安夏,若是她真的不收,這丫頭肯定會將這件事掛在心頭。
下次保證就不來她這裡拿藥了。
“那好吧。”
陳安夏見紀青芸這麼說,她猶豫了一番,倒也沒有矯情,扯開布袋子,從裡面掏出六十文錢給她。
紀青芸收了錢,便站起身把錢放進了一個木盒子裡。
見陳景雲、陳景林兩人吃點心吃的正歡,她又給兩人倒了一杯茶,然後就把陳安夏給叫走了。
‘轉眼間,你拜我為師都快一個月了。這些日子,你來的少,我也沒有教你什麼。這些是我這些日子整理出的手札,你識的字,先拿回家把上面的東西背熟,等你有空來,我直接教你號脈、下針。’
走到東間的桌子旁,紀青芸從桌子上拿起一疊寫滿文字的紙張,遞給了陳安夏。
遞給她之後,她又拿起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出這一句話。
陳安夏既然要賣膏藥,那她日後只能是下午來了,這樣就會浪費很多時間,更何況她年紀也不小了。
於是她就想出這個辦法。
手札上的東西,陳安夏可以利用晚上或者上午在鎮上賣膏藥時的空閒時間背熟。
至於需要實踐操作的醫術,就在她下午來的時候,再教。
“師父,徒兒知道了。”
拜了一個師父。
師父是好師父,盡心盡責,但徒弟卻不是一個好徒弟,為了生存,她只能抽時間來學醫術。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將來肯定會成為一名好大夫,好好努力。’
“嗯,徒兒知道了,師父。”
望著紀青芸在紙上寫下的這一句話,陳安夏不知是怎麼地,突然鼻頭一酸,眼眶一熱,輕輕點了點頭,睜大眸子看向紀青芸,眼神中滿是感激。
她這副模樣,怎能逃過紀青芸的火眼金睛,但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伸出手在陳安夏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半個時辰的時間,陳安夏就跟著紀青芸學習一些簡單中醫基礎知識。
除了她,陳景雲、陳景林也跟在一旁聽的認真。
半個時辰已過,陳安夏見時間不早了,便提出告辭,紀青芸聽此,攔了她一下,轉身回西間,等回來的時候,懷裡多了一匹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