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烈酒
甄稚按照嘉禾給的地址,打車到三裡屯。張秋正靠著路邊的燈柱吞雲吐霧,眼尖地看到她從計程車的後排下來,把煙在燈柱上摁滅,招著手去迎她。“來得真夠慢的,還好我們先到了,不然卡座肯定沒了!”“秋秋姐,你又抽煙。”甄稚被迷了眼,趕緊把面前的煙味扇開,“大姑知道了肯定要說你。”張秋笑嘻嘻地攬過她的脖子,把她往一家清吧裡帶:“你不說我媽怎麼知道?體諒一下我吧,拿到授權後訂單都爆了,我不靠咖啡和煙,根本熬不了夜。”今晚約在這裡,主要是為了慶祝甄稚和杜若第一次來酒吧。張秋說,比起18歲生日,來三裡屯喝杯酒,才叫真正意義上的成年。深藍與暗紫色的燈光變幻,小舞臺上抱著木吉他的歌手吟唱愛情的苦,卡座果然都坐滿了,其中不乏金發碧眼的外國面孔。酒吧裡的一切都讓甄稚感到好奇。除了初嘗酒精的滋味,她還等著見杜若,當面問她最終填報志願的事。她們訂的卡座在角落,既能聽見舞臺上歌手的表演,又不至於太喧囂。趙嘉禾對面坐著一個紮拳擊辮的女孩,發辮裡編著一股粉紫色的挑染,即便身處三裡屯,也是罕見的時尚。茶幾上碼著一排塔羅牌。酒吧昏暗的燈光在印著燙銀星座圖的絲絨桌布上流轉,更添幾分神秘莫測。“小石榴,這邊。”嘉禾先發現她,“快來,夏如在給我們公司算塔羅。”紮粉紫色拳擊辮的女孩竟是夏如。在甄稚的印象裡,她應該是留著短發才對。不過隔了兩年多,她自己也變化了不少。“妹妹,好久不見。”夏如笑著給她打招呼,遞過來酒單,“看看喝點什麼?”酒單上大部分是雞尾酒,名字風光旖旎,卻又不知所雲:長島冰茶、草蜢、瑪格麗特、自由古巴……甄稚感覺自己在看天書,琢磨了半天,指著其中一行對侍應生說:“麻煩要一杯‘絲滑夢境’,謝謝。”夏如這邊已經解讀完最後一張牌,牌面都暗示著好兆頭。趙嘉禾因此心情不錯,正好聽見甄稚點的酒,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是小孩兒,百利甜加牛奶,喝了正好助眠。”“我沒喝過嘛,名字好聽就點了。”…
甄稚按照嘉禾給的地址,打車到三裡屯。張秋正靠著路邊的燈柱吞雲吐霧,眼尖地看到她從計程車的後排下來,把煙在燈柱上摁滅,招著手去迎她。
“來得真夠慢的,還好我們先到了,不然卡座肯定沒了!”
“秋秋姐,你又抽煙。”甄稚被迷了眼,趕緊把面前的煙味扇開,“大姑知道了肯定要說你。”
張秋笑嘻嘻地攬過她的脖子,把她往一家清吧裡帶:“你不說我媽怎麼知道?體諒一下我吧,拿到授權後訂單都爆了,我不靠咖啡和煙,根本熬不了夜。”
今晚約在這裡,主要是為了慶祝甄稚和杜若第一次來酒吧。張秋說,比起18歲生日,來三裡屯喝杯酒,才叫真正意義上的成年。
深藍與暗紫色的燈光變幻,小舞臺上抱著木吉他的歌手吟唱愛情的苦,卡座果然都坐滿了,其中不乏金發碧眼的外國面孔。
酒吧裡的一切都讓甄稚感到好奇。除了初嘗酒精的滋味,她還等著見杜若,當面問她最終填報志願的事。
她們訂的卡座在角落,既能聽見舞臺上歌手的表演,又不至於太喧囂。
趙嘉禾對面坐著一個紮拳擊辮的女孩,發辮裡編著一股粉紫色的挑染,即便身處三裡屯,也是罕見的時尚。
茶幾上碼著一排塔羅牌。酒吧昏暗的燈光在印著燙銀星座圖的絲絨桌布上流轉,更添幾分神秘莫測。
“小石榴,這邊。”嘉禾先發現她,“快來,夏如在給我們公司算塔羅。”
紮粉紫色拳擊辮的女孩竟是夏如。在甄稚的印象裡,她應該是留著短發才對。不過隔了兩年多,她自己也變化了不少。
“妹妹,好久不見。”夏如笑著給她打招呼,遞過來酒單,“看看喝點什麼?”
酒單上大部分是雞尾酒,名字風光旖旎,卻又不知所雲:
長島冰茶、草蜢、瑪格麗特、自由古巴……
甄稚感覺自己在看天書,琢磨了半天,指著其中一行對侍應生說:“麻煩要一杯‘絲滑夢境’,謝謝。”
夏如這邊已經解讀完最後一張牌,牌面都暗示著好兆頭。
趙嘉禾因此心情不錯,正好聽見甄稚點的酒,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是小孩兒,百利甜加牛奶,喝了正好助眠。”
“我沒喝過嘛,名字好聽就點了。”甄稚無奈地說,“所以好喝嗎?我不喜歡太辛辣的。”
“甜,正合你的口味。”嘉禾幫著夏如把塔羅牌和桌布收好,繼續說,“等會兒我帶你去吧臺,嘗點成年人愛喝的。”
張秋一臉鄙夷:“水割威士忌?你又要折磨調酒師啊?”
“看情況吧。”嘉禾轉過頭問夏如,“營銷方案是不是已經做出來了?資料帶了嗎?”
夏如無可奈何地嘆氣,從挎包裡拿出一臺膝上型電腦:“拿去看吧,趙總——”
“她瘋了,哪個好人家出來喝酒還要加班?”張秋端起雕刻圖騰的木筒酒杯,喝了一口“zobie”,“對了,下半年在廣州有服裝展銷會,我們確定要參加。你開學避開週五選課啊。”
甄稚皺眉:“你們倆都很恐怖,沒發現嗎?”
她搶過張秋的酒杯啜飲一小口,表情舒展開,“水果味,好好喝。”
趁著嘉禾在和夏如暢聊工作,甄稚斜倚著卡座的軟墊,專心欣賞舞臺那一小簇聚光燈下的民謠吉他。
百利甜很合她的口味,酒精味不重,像在喝甜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