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條橫幅
嘉禾與林澤楷一行人去西藏，先乘飛機到成都，在當地租車，走川藏南線。沿著雅安、康定、左貢、林芝、墨竹工卡一路玩過去，最終抵達拉薩，少說也是半個月的旅程。出發那天是工作日，二姑父要上班，甄稚拉上嶽山川一起去送機。在值機大廳，她見到了和朋友一同從天津過來的林澤楷。“澤楷哥。”她很大方地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林澤楷已經在航空公司的網站上辦過值機手續，只是還要排隊託執行李。他和朋友站在嘉禾身後一起排隊：“還行，去英國的簽證、租房手續都辦好了。”“最後決定去哪個學校？”“倫敦政經。”明明幾個月前已經收到了另外兩所學校的錄取信，但已經握在手中的確幸，終究抵不上白月光，寧願踮著腳再去試著夠一次。擇校是這樣，感情也是如此。嶽山川從便利店買了幾瓶水，這時剛好走過來，擰開遞給甄稚一瓶，順帶朝林澤楷微抬下巴，算是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趙嘉禾也接過一瓶水，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和林澤楷說話的兩人。上次姥爺八十壽宴，她就看出一些端倪。以前她的小妹妹和嶽山川見面總吵架，這才多久沒見，擰水遞水接水的動作就一氣呵成了，眼神交彙時還有不經意的停留。但不容她細想，甄稚的目光掃過來：“你們真的要自駕去西藏嗎？”“對。”林澤楷指了指旁邊的男生，“我上個月剛拿到駕照，和我朋友換著開。”那個男生摟著一個年紀相仿的漂亮女孩，應該是女朋友。兩男兩女的搭配，想必林澤楷有意借旅遊來拉近和嘉禾的關系。甄稚的眼神越過他，看向趙嘉禾。她只背了一個小巧的雙肩包，輕裝上陣，還有一個橘紅色的旅行箱讓林澤楷一起推著。“你們開車的時候小心點。”甄稚忍不住說，“這個時候川藏線正值雨季，雨多路滑。”嶽山川在旁邊接話：“最好租個高底盤的越野車，把防滑鏈那些都配齊。”“你們放心。”林澤楷目不斜視地看著他，壓低聲音，“我會把她照顧好的。”“在說我？”趙嘉禾覺得好笑，胳膊隨性地搭上他的肩膀，“該是我照顧你吧？弟弟。…
嘉禾與林澤楷一行人去西藏，先乘飛機到成都，在當地租車，走川藏南線。沿著雅安、康定、左貢、林芝、墨竹工卡一路玩過去，最終抵達拉薩，少說也是半個月的旅程。
出發那天是工作日，二姑父要上班，甄稚拉上嶽山川一起去送機。
在值機大廳，她見到了和朋友一同從天津過來的林澤楷。
“澤楷哥。”她很大方地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林澤楷已經在航空公司的網站上辦過值機手續，只是還要排隊託執行李。他和朋友站在嘉禾身後一起排隊：“還行，去英國的簽證、租房手續都辦好了。”
“最後決定去哪個學校？”
“倫敦政經。”
明明幾個月前已經收到了另外兩所學校的錄取信，但已經握在手中的確幸，終究抵不上白月光，寧願踮著腳再去試著夠一次。擇校是這樣，感情也是如此。
嶽山川從便利店買了幾瓶水，這時剛好走過來，擰開遞給甄稚一瓶，順帶朝林澤楷微抬下巴，算是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趙嘉禾也接過一瓶水，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和林澤楷說話的兩人。
上次姥爺八十壽宴，她就看出一些端倪。以前她的小妹妹和嶽山川見面總吵架，這才多久沒見，擰水遞水接水的動作就一氣呵成了，眼神交彙時還有不經意的停留。
但不容她細想，甄稚的目光掃過來：“你們真的要自駕去西藏嗎？”
“對。”林澤楷指了指旁邊的男生，“我上個月剛拿到駕照，和我朋友換著開。”
那個男生摟著一個年紀相仿的漂亮女孩，應該是女朋友。兩男兩女的搭配，想必林澤楷有意借旅遊來拉近和嘉禾的關系。
甄稚的眼神越過他，看向趙嘉禾。她只背了一個小巧的雙肩包，輕裝上陣，還有一個橘紅色的旅行箱讓林澤楷一起推著。
“你們開車的時候小心點。”甄稚忍不住說，“這個時候川藏線正值雨季，雨多路滑。”
嶽山川在旁邊接話：“最好租個高底盤的越野車，把防滑鏈那些都配齊。”
“你們放心。”林澤楷目不斜視地看著他，壓低聲音，“我會把她照顧好的。”
“在說我？”趙嘉禾覺得好笑，胳膊隨性地搭上他的肩膀，“該是我照顧你吧？弟弟。”
林澤楷的臉肉眼可見漲紅了，像白灼大蝦。他沒有接話，而是看向嶽山川：“你把小石榴也照顧好。”
嶽山川的眸子深不見底，輕輕勾起嘴角：“那是自然。”
“一路順風！”
甄稚朝他們揮揮手，扯了扯嶽山川的衣角，“我們走吧。”
兩個人一起走出航站樓去坐機場大巴。七月盛夏，下午兩點的陽光很刺眼，甄稚不得不半眯起眼睛。
“我那兩本要超期的書，你都帶了吧？”她瞄了一眼嶽山川背的黑色書包，“千萬要記得今天幫我去還了。”
嶽山川反手拍了拍書包：“你交代的我會忘嗎？還有，上海的旅行計劃也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要順路再去杭州玩兩天？”
“可以呀，書你看著借。我還要兩本物理教輔書。”
“你要補物理找我啊，借什麼書。”
“……高考成績還沒出，這麼自信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坐在機場大巴靠後的雙人座，搖搖晃晃了一路。甄稚戴著一隻他分來的耳機，風景看乏了就靠著玻璃窗睡會兒午覺。
機場大巴的終點站在西單商場，他們分別去轉不同的公交車。
甄稚在南鼓巷下車，正沿著紅牆的樹蔭裡往家走，身後忽然傳來稀稀拉拉的敲鑼打鼓，間雜著吵嚷的說話聲，來人個個氣勢洶洶。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三五個中年人身上掛小鼓、手裡拿鑔鑼，毫無章法地製造噪音。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滿月臉，燙著滿頭酒紅色的波浪小卷兒，踩的恨天高每跺一步，滿頭小卷就朝天上彈一彈。
她手裡拿著一條橫幅，把一端交到隊尾滿臉橫肉的男人手裡。兩個人的臉是一個月餅模子壓出來的，一看就是親姐弟。
兩人一頭一尾拉開紅底白字的橫幅，上面寫著：
【陳家女想做徐家妾，正妻特來替夫提親！】
原配抓小三的戲碼，淺顯易懂，一路上引得南鼓巷的居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