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長生營中,如此大的金額,如此高階的將領,這卻還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元慶,黑子有功啊!他罪不至死!可,可要把他趕出長生營,這,這也不是辦法啊!”
商老六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一時也是說不出的糾結。
華夏民族,本來就有著悠久的歷史傳承,迎來送往之事,親朋好友之事,只要是差不多,大差不離,很多時候,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就算過去了。
畢竟,誰家又沒有親戚呢?誰家又沒有紅白之事呢?
可許黑子此次……
看李元慶不說話,商老六也明白,李元慶畢竟也是相當之糾結。
“元慶,這種事情啊!哎。咱們還是說回到之前的話題,人治,那肯定是不如法治。但關鍵是在之前,咱們的軍令中,也沒有這一條啊!黑子這,這真的是有點冤枉啊!”
李元慶點了點頭,“商大哥,都是自家弟兄,不到最後一步,我也不想對黑子下手啊!但~,這件事,必須處理!莫說黑子是我的兄弟了,便是我的兒子,若是犯下了這樣的罪孽,我一樣決不輕饒!!”
商老六也明白了李元慶的心思,重重點了點頭,“元慶,我支援你!無規矩不成方圓!尤其咱們是軍隊,還有這麼多的弟兄們啊!”
他頓了頓,又道:“元慶,但這事兒,也不用太著急處理。我想去看看黑子!”
李元慶點了點頭,“商大哥,你去跟他談談吧!晚上,我再跟他談!”
…………
商老六離去,李元慶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高大的身軀,英挺的臉孔,一時~,卻有些說不出的寂寥。
他最害怕的東西,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惡魔,最終,還是毫不留情的,開始侵襲他的這一畝三分地。
讓念兒吩咐後廚炒了幾個小菜,李元慶自顧自的喝了大半下午悶酒,直到商老六回來,他都沒有發現。
看到李元慶這模樣,商老六也是清晰的明瞭,許黑子此事,對李元慶的打擊,究竟有多重了。
商老六笑著上前來,也不客套,端起酒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笑道:“元慶,事情已經出了,看上去的確有些不妙,但~,這事情,卻也並非沒有壞到無法解開的程度。元慶,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嗯?”
李元慶有些惺忪的看了商老六一眼。
商老六一笑:“元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他又倒了一杯酒,淡淡品了一口道:“元慶,黑子此事,他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在這件事情上,咱們的軍令中,也沒有明文標示。這也是咱們的責任。而且,元慶,你有沒有想過,隨著咱們的基業越來越大,將領們獨擋一面的機會越來越多,這種事情,怕是很難避免。”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了頭,“商大哥,你有什麼辦法,就不要賣關子了!”
商老六一笑:“元慶,咱們的朝廷,咱們的大明,現在是什麼模樣,你比我更清楚。凡事,咱們長生營太過特立獨行,也不好!就像是那句老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此事,咱們儘量還是以引導、預防、接受為主,而不應該直接用猛藥!”
李元慶隱隱已經摸到了商老六的一些心思,直勾勾看向商老六的眼睛道:“商大哥,難不成,你想來個假戲真做?”
商老六哈哈大笑:“元慶,這也不是假戲真做!而是,將這種事情,由不可掌控,變為由咱們來掌控!豪商、同僚們給弟兄們送銀子,送女人,這是人之常情!就像那句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咱們必須把這種不可掌控的事情,變為咱們可以掌控,弟兄們又能得到些乾淨的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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