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著星光而來,一身戾氣奇蹟般的盡數散去,時光仿若未曾從他身上流過,千萬年的時間一晃而過,而他好像突破時空而來。
如同曾經的司馬天穿梭時間走到了洛天他們的面前,輪迴之前那位驕傲正直的通天會大長老,那位受到諸元宇宙規則青睞和敬重的遠古規則守護者,翩然而至。
洛天未曾見過這樣的司馬天,但一旁的端木森卻開口道:“我所見的司馬前輩便是如此。”
那個收藏在破舊屋子內的古老盒子,髒兮兮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而在盒子裡收藏的也不過是一件多年未曾見到光明的白衣。
從那年他被天道家族生擒,受萬年折磨被救回來之後,司馬天便再沒有穿過任何一件白衣,他最喜歡的白衣被收在了這個寶盒之中,放在了屋子內最不起眼的角落裡。
這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白衣,如果不是外面的盒子乃是寶具的話,裡面的衣服便早就隨著時光風化了,它對司馬天起不到任何實質上的作用。
但在另一個方面,在精神和靈魂的層面上,它卻對司馬天有巨大無比的影響。
脫下白衣的司馬天是個只知道喝酒的邋遢修士,而穿上白衣的他卻是那個擁有信念,堅強如高山一般的偉人。
曾不止一次站在盒子前發愣,曾不止一次看著盒子喃喃自語,曾不止一次將手放在盒子上卻又收了回來。
他害怕了,害怕開啟盒子的一刻沒有勇氣面對這件白衣,害怕自己的手弄髒了它,就像是弄髒了曾經的自己。
他將百世浩劫前的司馬天當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自己配不上的人。
箱子裡放著的不單單是一件衣服,而是他曾有過的驕傲和自信,無顏重拾這件舊衣,就如同無顏面對曾經的自己。
他只覺得自己髒了,不是因為斷臂而是因為他早不復了曾經的榮光,而現在,箱子裡裝著的只怕是他心頭的負擔。
不敢開箱,不敢再做回曾經的自己。
到了司馬天這樣的修為級數早已不會再說出若有來生這樣的話,但他還是有想過,如果一切從頭來過,當年的他還會參加百世浩劫,還會去和天道家族一戰嗎。
就這樣,在日期到的前一天,日暮時分,司馬天站在箱子前,白骨站在後方不遠處看著司馬天說道:“我記得以前人們常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也算是浪子了,開箱吧,做回那個司馬天。”
司馬天沒有回頭,他閉上眼睛,曾經的往事歷歷在目。
那年逆天一脈還未建立,那一年羅焱也不過是個孩子,第一次見羅焱的時候羅焱喊了他一聲祖師爺爺,為了這句話他被困在地府失樂園中不見天日。
那年端木森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子遠不是現在超絕天下的大能,許佛要殺端木森,而司馬天卻將其護在自己羽翼之下,可以說若無那一年的司馬天就沒有現如今的端木森。
司馬天深吸一口氣,彷彿一瞬間回到了曾經的通天會,站在了紅漆圓木的大門口,兩行清淚順著他眼睛流了下來,後面的白骨聽見他低聲念道:“這一戰,我恐難存活,既然要死倒不如讓我變回原來的模樣,既如此,我便要重新站在星海之上,再做一回遠古規則崇敬之人。”
語畢,他終於開啟了塵封已久的盒子,上面的灰塵洋洋灑灑地飄起,白衣在盒子中結界的保護之下,司馬天將白衣拿了出來,有些輝煌或許還可再現,即便只是倉促一瞥。
此時,破碎宇宙之中,星光之中的司馬天已經來到眾人面前。
天道家族這邊應戰的粲瞥了一眼司馬天后說道:“我還以為你嚇的不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