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來不是一個紙團的,而是一個紙條,只是被一直捏在手心裡,已經被揉得不成樣子了。
紙條上寫著“你什麼時候回來”。
河面輕“噗”了一聲濺起水花,只是驚起了一點小小的水花,很快又恢復成原來那死寂的鏡面。紙團太輕了,且不吸水,就靜靜地飄在水面上。雖然河水看上去靜得沒有一絲波紋,實際上是暗流湧動,紙團被推著越漂越遠,如同一座漂流於海面的孤島一般。
安德烈亞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準備離開。
她轉過身的那一剎那,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顯然雙方都愣住了,她們兩個都本以 為,除了自己,不會有別人來這裡的。
“早啊?”索菲擠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節的笑。
安德烈亞倒是免了這些不必要的禮節,一針見血地問道:“你是來幹嘛的?”
“……就,路過唄。”
這個謊言也太拙劣了,連市面上最廉價的那種測謊儀都騙不住的那種。
索菲一臉尷尬地撓著臉,眼睛不住地往旁邊瞟,不敢跟安德烈亞對視。
安德烈亞倒也非常能夠明白此時此刻索菲的心情。
“我知道你一直對維克多有意見。我只是沒想到,你好像還是有點在意他的。”安德烈亞也不繞彎子,有什麼就說什麼。
索菲眼看自己被拆穿了,於是一聳肩膀,也不再多做掩飾:“沒辦法嘛,我是神起現在的隊長嘛。而,維克多,他……他是我的隊員。隊長關心長期翹賽的問題隊員的動向,這很正常咯。”
“隊長這個職務還真的是辛苦。”安德烈亞淡淡地回道。
然後,她們兩個之間,又沒有話可說了。
索菲必須得承認,自己和安德烈亞是有那麼一點八字不合的,兩個人的氣場都太張揚了一點,誰也不肯讓誰一步。而且,索菲對於“不良少年”總是有一種固有偏見,這都早就了這兩個人之間那微妙的代溝。雖然,有清帆在場的時候,清帆可以作為她們兩個之間的中介,把氣氛活躍起來,但一旦她們兩個私下裡單獨交流的話,一切都會變得非常複雜。
還是索菲親自打破了僵局。
“哎,安德烈亞,我問你,你究竟是怎麼跟維克多認識的?”
安德烈亞沉思片刻:“這個一定得說嗎?我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簡單點說說唄。今天這麼不巧,他不在這裡,我就只好拉住你瞭解情況咯。對於隊員各方面資訊的瞭解與熟知,這也是作為隊長必要的一項。”索菲抱著手臂,十分堅定地答道。
安德烈亞有些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特別好說的 。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關係。但要說到是怎麼認識的,那還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