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過於重的味道被壓了下去,人確實舒適不少。
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眉間略有舒展。
秦子言卻是將這點變化全然收入眼中,他的神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目光掃到那茶杯之上,秦子言道:“音娘可想見家中父母兄弟姐妹?”
“我全無記憶,說實話,不想。”蘇錦音並不想再回那個家。
除了兄與弟對自己有真情,她真不覺得家中還有何人真心喜歡自己。
思念兄弟是有的,但她一個“死去”之人死而復生,叫人如何相待相處?
秦子言瞧出蘇錦音眼底的那一抹黯然,也不再提這個話題了。
他轉而道:“入京之後,我請大夫再來替你看看。”
“嗯。”蘇錦音沒有拒絕。
從姜國回來開始,秦子言就一路都有打探名醫為她看診。
她起初認為秦子言是疑心自己失憶之事,而那些大夫問得更多的並不是頭上的傷,而是手腳的傷勢。蘇錦音就也漸漸隨之去了。
如今又說要看病,那就看罷。
“停下。”秦子言突然吩咐車伕道。
蘇錦音不明所以,但也是不甚在意。
只見秦子言掀簾下了馬車,那車伕也自覺將馬車駕到旁側來。
蘇錦音掀側簾看了看外面,攤販擁擠,人群湧動,這是到了鬧市之中。
“王爺!”一個熟悉的稱呼鑽入耳畔。
蘇錦音連忙看過去。
只見馬車旁走過去一名華服男子,那男子身後跟了幾個侍從,皆不是面熟人。
果然是聽錯了。
蘇錦音將簾子放下,沒有看到那華服男子走過之後,秦涼走了過去。
他心中有事,也沒有注意周遭,否則見到這有秦子言府上印記的馬車,必然是要駐足問詢的。
而秦子言,也恰好此時不在此處,並未見到秦涼。
待秦涼走過後,秦子言方從旁側一個酒樓出來。他手裡提了一個食盒,上馬車後道:“音娘,你看看,這些合不合胃口?”
蘇錦音開啟食盒看了一眼,抿唇道:“都很好。”
“京中的吃食,你不知道吃不吃得慣。先將這些酒樓的拿手菜都吃個遍,哪些喜歡就告訴府上的管家,讓他把廚子請過來。”秦子言道。
他其實願意過在姜國時候,他親自為她下廚的日子。但他終究不可能當一輩子的獵戶平民,回到京城,他要爭的要拼的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