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再度恍惚之際,宋錦上的盤扣被節骨分明的大手拆了,下一秒,順著男人壓下來的動作跌坐進浴缸裡。
溫水的觸覺不突兀,但她還是被激的打顫,她慌張地撐住浴缸扶手,剛直起身子,花灑的溫水就落了下來。
下一秒,還穿著襯衣的男人也跨進浴缸,寬闊的胸膛強勢地橫到她面前,控住她下意識要躲閃的腦袋,強勢地靠到面前。
呼吸交纏,近在咫尺。
但秦崇的目光在她唇上流連了幾秒,沒吻上去。
他從不吻她的唇。
像是一個禁地。
梁聽雪依稀聽誰說過,有些人對愛情忠心虔誠,只與一生最愛的人接吻。
可這套說辭在秦崇身上就是個笑話。
畢竟她親眼看過秦崇和第一次見面的女人親吻。
所以,禁忌,只是對她?
她的遊神沒有持續多久,男人熟稔地攻略她的敏感地帶,將她的心智全都湮沒。
浴室裡的氣氛節節升溫,她的肩帶凌亂地滑落在手臂上,薄薄一片的布料緊緊貼在面板上。
她滿目都是秦崇頸側性感的筋脈,溼漉漉的眼眸泛起霧靄,視點慌亂,顫得厲害。
極純又極欲。
最叫人無法抵擋。
秦崇最後一絲理智被燃盡,慾念洶湧。
她的氣息被奪走了,心神也是,沒有一寸屬於自己。
是不是在秦崇面前,她都會這麼不爭氣?
理智徹底坍塌時,不和諧的鈴聲響了。
秦崇不耐地蹙了蹙眉,梁聽雪眼角掃過他的螢幕,沒反應過來那是誰。
“說。”
秦崇單手接起電話,隨著對面的說話聲臉上微變,覆在她腰上的手掌也倏然收住了。
“不行。她現在身體那麼弱,遵醫囑,哪都不能去。”
聽筒那邊的分貝不低,梁聽雪聽不出具體說了什麼,但隱約猜到這通電話從何而來。
“好。我來勸,把電話給她。”
秦崇沉默了一會,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溫度消失了,語氣很冷。
“看緊她,我馬上到。”
秦崇從浴缸裡起身,利落地脫下溼透的衣物,掂起浴袍裹住,眼底的慾望消散,只剩一片肅蕭。
她知道,事情不過是他的黎小姐任性要出門。
梁聽雪抿著唇,猶豫是否該說話,卻清楚不管自己說什麼,秦崇都會走。
花灑仍持續地淋在她身上,像一片被採下又打溼了的海棠花瓣。
嬌嫩又頹靡。
男人的眼神在她身上一晃,便伸手關掉淅淅瀝瀝的花灑,也徹底熄滅浴室裡曖昧不清的餘溫。
“洗完早點休息。別感冒。”
她就這樣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只覺得剛剛身上被撩撥滾燙的每一寸都是恥辱。
她看著衣衫不整的自己,心裡有個聲音在說。
該結束了,這場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