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澤那看起來是挑釁,實則也是挑釁的做派,兩人反應各不相同。
那位王兄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很是憤慨。
而那位宋兄卻是在一邊冷眼旁觀。
這兩人一人名,宋溢,一人名王山。
雖然剛剛互相吹捧看似親熱,但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在宋溢這位宗家的公子哥眼裡,那王山就是一外地臭要飯的。
也就是生了一副好皮相,又有幾分天資,才幸得貴人青睞,入了這汴京拜入老祖門下做了一記名的弟子。
雖是前途無量,但和他這正宗的汴京爺比起來,總歸是上不得檯面。
此時見這王山因幾袋靈豆出醜,他只覺得有趣,便揹著手後退一步,還添油加醋的說道。
“王兄何必與一下人置氣,區區幾袋靈豆而已,何足掛齒。
“正好我在這府庫中存了許多上好的金蟲草,借與王兄救急便是,畢竟虧誰都不能虧了我們胯下的坐騎啊。”
說完,他還很大度的看向張澤,“去將我的金蟲草取來,再給我王兄認個錯,這事也就過去了,畢竟無知者無過。”
張澤歪著頭看向這人,假裝不懂的問道,“什麼金蟲草?”
“置於府庫法陣之中,裝在金袋裡的那些靈草,拿出來時小心些。”宋溢昂著頭命令道。
張澤聞言,彎腰從老牛石槽的下面,摸出了一個溼噠噠的金色口袋,抖了抖,展示給那宋溢觀瞧。
“您說這個?”張澤一臉無辜。
宋溢,“你這混蛋,我的金蟲草呢?”
張澤無辜的看著宋溢道,“餵牛了啊?”
“你這廝,我生撕了你!”說著那宋溢就要出手。
只是剛一抬手,就被他身邊的王山給攔了下來,“宋兄莫要衝動,何必與一下人置氣,區區一袋金蟲草而已,何足掛齒。”
見王山用剛剛自己的話揶揄自己,宋溢只覺一陣胸悶,只是那悶意剛湧上來,就忽的被一道煞氣衝散了。
煞氣來自於那隻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低頭哐哐炫飯的老青牛。
那隻老青牛此時正抬頭盯著他。
老青牛也是想開了,反正沒幾天的活頭,也該任性一把。
牛之將死,正是發瘋的時候。
它用自己飽經滄桑的眼神,跟這二人寫了一篇小作文。
‘靈草都是你牛爺爺吃的!而且已經吃完了,你想怎地?你倆要是敢動我身邊這小子,牛爺我就踩爆你倆的頭,然後捅你倆的腚溝子,把你倆掛在我的牛角上,一邊一個。’
一邊瞪著那二人,老青牛還把剛剛吃進肚的金蟲草反芻上來,在嘴裡嘎吱嘎吱嚼著,邊嚼邊伸出它那長得過頭的舌頭,潤著自己已經開始發紅的牛角。
見這青牛生性,宋溢把舉起的手放了下來。
因這老牛剛剛埋頭乾飯的緣故,他並未看清這牛的樣子,此時卻只覺這牛眼熟。
“那好像是劉府君的牛。”王山在他耳邊小聲提醒道。
劉道子?那老頭這是何意?是敲打我,還是說.
宋溢心中泛起了嘀咕。
此時見張澤囂張的表現,和那青牛護短的樣子,他小聲試探道,“是何人命你在這餵牛的?”
劉道子的名字和職位張澤並不知曉,他合計了一下,便做了個駝背的動作,然後眯著眼,微微張嘴,耷拉著臉拉得老長,又黏了兩根草在人中兩邊當做鬍子,扮做一干巴老頭的模樣。
“就是這位大人讓我餵牛的。”
見張澤學得是惟妙惟肖,宋溢先是一驚,隨後尷尬的笑了笑,“那你就好好喂,可別耽誤了府君的正事。”
說著,便帶著王山向衙門那邊走去。
張澤見那兩人走遠了,也沒去追,他看向那兩匹被留下的龍駒道,“後面好東西還有剩的,二位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