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先生和義父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交集,他不能有半點放鬆,畢竟隨時隨地都有露餡的風險。
一旦被對方揭穿身份,一切就完了。
至於小芝,應該只是他眼花,看錯了。
這種場合,品清不可能允許她來。
最後的鐘聲消散後,光線暗了下來。
開場是一支飛天舞。
十幾名青春靚麗的姑娘們,手持絲帶,如仙女散花般,從天而降,旋轉著來到落地窗前的平臺上。
正常的飛天舞服會穿打底,而這些女孩全是真空上陣。
舉手投足間,一覽無遺。
她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羞怯,一邊跳,一邊使出渾身解數,衝著單面鏡後方的貴客們搔首弄姿。
自由的滋味太誘人了,沒人願意做牽線木偶,當一輩子的奴隸。
只要被看中,哪怕只有一夜,也有翻身的機會。
可惜,被挑走的機會很渺茫。
不是姑娘們不夠媚,而是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
大魚大肉是家常便飯,對於他們而言,這些轉過幾手、只會討好的女人,已經沒有任何新鮮感了,不值得花錢。
一支舞結束,螢幕上跳出幾個數字。
康和泰輕嘆一聲:“三號包廂據說姓朱,那位手裡的花樣實在多,被拍走的女孩怕是活不過今晚,唉,可憐啊。”
說著可憐,語氣裡卻沒有任何起伏。
霍擎沒有表態,康和泰也不以為然。
在他的記憶中,對方就是這麼個性子,在某些時候,不太合群,有獨屬於自己的傲氣和脾氣。
這時,包廂門又開了。
孟慕山走了進來,摘下鹿頭面具,恭敬喚道:“霍爺,康先生。”
康和泰點了個頭,沒吱聲,殷遲舟淡淡放下三個字:“這麼晚。”
“洪城那邊出了點狀況,我打電話給弟兄們交代事情,耽誤了。”孟慕山忙解釋道。
“嗯。”
孟慕山沒資格過去坐,他後退幾步,手下另外搬來一張椅子。
他的身影隱於暗處,嘴角揚了起來。
接下來,就等好戲上演了。
嗡——嗡——
陳穎芝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像是塞了口鐘,一直在轟鳴。
好不容易熬過去,意識似乎清明瞭些,耳邊又傳來高亢激昂卻有點遙遠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