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愛。
可是……有用麼?
李星羅不知道自己孃親為什麼要死,不知道蒲鳴竹為什麼要獻上李知奕的屍體,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活下來。
她試圖去查母族的身份,卻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只知道蒲家是行商家族,當年在李弘奪位的時候,出過不少財力。
老家主只有蒲婉君一個獨女,嫁女給當時還是藩王的李弘之後沒多久就駕鶴西去了。
只留下一個獨女,還有兩個家臣,一個是蒲鳴竹,一個是蒲鳴龍,是親姐弟倆。
蒲鳴龍為李弘立過一些不大不小的功勞,享盡了榮華富貴,但後來沉迷於青丘家的狐狸,嗑藥過多而亡。
蒲鳴竹則是時時刻刻在蒲婉君身旁照顧,未曾有半分廢離。
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找不到半分貓膩。
她心裡有太多疑問。
疑問多到即便受盡皇帝寵愛,也會在某個深夜陡然驚醒,瑟縮在被子裡抱緊自己直到天亮。
多到蒲鳴竹如忠僕如養母一般待她,也不敢放縱自己去感受親情,更不敢在關鍵時候讓她替自己護法。
銳意。
需要一往無前。
而她卻瞻前顧後。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次突破,自己大機率會失敗。
但沒想到,會敗得這麼慘。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看似無恙,但其實到處都是細小劍氣留下的傷痕。
而自己的意志被找到了突破口,也被刺得千瘡百孔,隱隱有了渙散的趨勢。
這很有可能致命。
但她已經無力改變,只能把所有希望寄託在小器靈身上。
因為它是母親留下的遺物。
這是她唯一一個能夠完全信任的生靈。
希望……可以不用死吧!
這是李星羅昏迷前最後一個想法。
……
不知過了多久。
“咳咳咳……”
李星羅虛弱地咳嗽起來,她艱難地撐起身,將鬱結的淤血吐了出來。
腦袋昏昏沉沉的,精神十分虛弱,但卻修補好了所有隱患。
身體雖然傷勢依舊很重,但並沒有怎麼傷到臟腑。
她飛快取出一枚丹藥吞了下去,瀕死感這才緩緩消退。
“小器靈?”
她試著呼喚了一下。
胸前的玉佩黯淡地閃了閃:“別喊我,累!”
李星羅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謝謝你。”
“謝謝這個詞少說,你每次說謝謝,都會要我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