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點點頭問道:“馬陸呢?”
“他升任同知,今日剛好去赴職,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婦人衝著江林屈膝行禮,聲音婉轉動聽:“弟媳沈芝紜,之前常聽夫君提起辰哥,今日一見,果然英武不凡。”
原來她就是知府的女兒。
見馬陸不在,江林拱手便打算告辭。
沈芝雲忽然道:“嫁給夫君這些年還從未回過家門,可否代夫君盡孝。”
江林看著她,然後微微搖頭:“不用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沈芝紜喊來管家,吩咐道:“取五百兩,送去我那婆家,算是為夫君盡些孝心。”
“是。”
到鐵匠鋪的江林,正見玉兒拿著手絹給陸應紅擦眼淚。
見江林回來,玉兒連忙站起身:“辰哥。”
江林沖她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自己去過知府家的事情,只道:“我去給師傅煎藥。”
一天後,有人送來了五百兩銀子,說是同知大人的孝心。
陸應紅趕忙問道:“馬陸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那名小廝搖搖頭:“同知大人剛剛去赴任,恐怕短時間內回不來。”
陸應紅神情黯然,沒有再說話。
幾天後,馬鐵匠的身子似乎好了點。
得知馬陸派人送來了五百兩,他直接把裝有銀子的木盒扔了出去。
陸應紅低著頭蹲在地上,把銀子一塊一塊撿起來。
身後傳來馬鐵匠氣呼呼的叫喊聲:“當初就說了不讓他去讀書,跟著我學打鐵,你非讓他去。婦人之見!就不該聽你的!”
陸應紅蹲在那,把銀子裝進木盒,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馬鐵匠喊著喊著,便仰頭栽了下去。
陸應紅轉頭看見這一幕,手裡的銀子掉在地上。
她驚呼一聲,朝著屋裡跑去。
“當家的!”
馬鐵匠這一摔,使得病情更加嚴重,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
直到年關前幾天,病情才有所好轉。
這一年玉兒回來的很早,這幾年她的生意也到了瓶頸。
攤子鋪的太大,身邊又沒個可以依靠的人,可謂身心俱疲。
但她仍然像往年那般帶了很多禮物,給所有街坊分發了一份,最後來到了鐵匠鋪。
看到馬鐵匠竟然坐在飯桌旁,玉兒有些驚喜的問道:“馬叔,您的病好了?”
馬鐵匠沒有說話,只望著門口,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陸應紅給他倒了酒,也被伸手推開。
玉兒知道他在等誰,但今年應該還是等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