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性都在樓上,所以克雷頓乾脆地在廳裡解下滿是創傷的大衣,露出裡面已經染紅髮黑的白襯衫,朱利爾斯也解開外套,以及複雜的鯨骨胸衣,好讓自己被兔子刺穿的傷口透透氣
佩羅看到這些傷勢後也沒有再驅趕他們的打算了,他只是咒罵了一句,然後讓開了位子,讓他們進去休息。
無論他們惹了什麼麻煩,他的妻子以後都有可能碰到同樣的事所以,她認識的“朋友”還是有必要維持聯絡,或許未來也能幫上忙。
博諾家離佩羅的宅子不遠,出門幾步再喊一聲就能叫馬車伕送東西過來,還算方便。
等克雷頓和朱利爾斯換完衣服,唐娜和芭芭拉正巧從樓梯上下來——她們是來準備晚餐的。
看到克雷頓的時候,唐娜站在樓梯下呆住了。她沒認出來這個沒有鬍子的人是自己的叔叔,這個反應讓克雷頓很受傷。
“我就不該刮鬍子的。”他抱怨道。
聽到他說話,唐娜才確定了他的身份,稍微走快了些來到他身邊,很堅決的搖頭:
“沒有的事,您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
實際上,直到剛剛,她才知道自己叔叔鬍子下面的臉長什麼樣。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一會兒,試圖用這個新形象取代記憶中的那一大叢鬍鬚。
克雷頓看她的步伐輕快,就知道她腿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心裡感到欣慰,他扶著侄女的肩膀看芭芭拉。
“伱們相處得怎樣?”
這個問題是同時對兩個人問的,芭芭拉給出了不錯的答覆,唐娜反倒碰上了難言之隱。
“有什麼是我需要知道的嗎?”
克雷頓狐疑地盯著侄女,後者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沒什麼,她是個好孩子。”芭芭拉扶著腰說,她原諒唐娜打斷自己腰的事了。
克雷頓試探地問:“那明天能不能也”
“不行!”
芭芭拉還沒喊出口就聽到唐娜這麼叫喊道,臉上不禁露出放鬆的表情。。
“我們今天遇到了不少麻煩,所以我想了想,你還是儘量跟著芭芭拉夫人比較好些。”克雷頓盡努力勸說自己的侄女。
唐娜卻也有自己的理由:“你這是反悔,我們之前說好了要明天一起行動。”
克雷頓之前也覺得這個主意合理,因為他沒想過會和什麼人類戰鬥,可現在不同了,他今天一口氣殺了四個人,而且方式極其慘烈,要是明天還有這樣的麻煩該怎麼辦?讓唐娜在旁邊看著嗎?
這不是監護人該縱容發生的事。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姑娘,我知道這是我不對,可我們今天遇到的麻煩可比之前想象到的更為糟糕。要是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和你媽媽該怎麼辦?難道要我親眼目送你步入險境?”
“那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和我媽媽該怎麼辦?難道要我親眼目送你步入險境?”
唐娜把克雷頓的話重複了一遍,只改了幾個詞,卻使得他啞口無言。
“而且就在你下午出去的時候,我也有用儀式幫你分擔風險呢。”少女驕傲地說。
克雷頓看向芭芭拉小心求證,後者如夢初醒。
“沒錯,她打斷了我的腰,閣樓上的玻璃窗戶也碎了一地。”
老佩羅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他才知道這兩個女人獨處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而作為這個解釋的首要說明物件,克雷頓也沒聽明白唐娜為什麼替自己分擔風險要打斷芭芭拉的腰。
“這是個意外,我差點撞死在櫃子上面,芭芭拉阿姨替我擋了一下。”唐娜說。
中尉頓時對女吸血鬼肅然起敬,
朱利爾斯還沒穿上上衣,他糊著藥膏靠在椅背上,悠閒地長嘆一聲:“我之前就說過了,你阻止不了她的,布拉科拉的巫師都是這個脾氣,他們的力量來源和情感息息相關,所以他們很少改變自己的主意,要是你總是違揹她的期願,讓她不斷忍耐.她一定會爆炸的,要麼炸別人,要麼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