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江林搖頭道：“只冥冥中感知，此物已與我融為一體，但因為殘缺，尚不知曉是何作用。”
段致淨嗯了聲，並沒有再多問下去，只轉頭對夏山柳道：“既然江大人是我段氏好友，那這賠償，便由段氏負責好了。夏丹師回頭去家裡挑幾樣好藥材，依稀記得，你之前說想要一棵千年烏神藤？”
夏山柳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那千年烏神藤何其貴重，先前找段氏好幾回都拿不下，如今竟然因為一份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幹嘛用的殘缺之物意外獲得。
相比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值了！
江林微微挑眉，道：“此乃在下所犯之錯，豈好讓段氏替代補償。”
“朋友嘛，江大人方才不也說了，日久見人心。”段致淨笑道：“江大人若覺得過意不去，還請隨我回家裡做客，為兄可以保證，江大人絕對不虛此行！”
江林聽出他似乎有別的好東西要給，但又不確定是什麼。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鴻門宴。
段氏如果真想做什麼，完全可以現在動手。
幾名神武境就在身邊，還有段致淨這位神武境五品，按常理來說，足夠把他拿下了。
至於會不會被人傳出去，那更不是個事。
知曉此事的外人，都殺了便是，對權貴氏族來說，這種事並不稀奇。
江林點點頭，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擾一番了。”
“好說，好說。”
江林又衝夏山柳道：“雖段氏代為賠償，但那紫冥奇火仍價值非凡，來日讓坐望樓給夏丹師送來回禮。”
夏山柳自然要推辭一番，你來我往，片刻後，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
而後，在段致淨的邀請下，江林隨之去了段氏大宅。
一名元武境護衛來到夏山柳身邊，低聲道：“紫冥奇火給了他，卻不知他要回什麼禮，這買賣似乎有些虧了。”
夏山柳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忽然問道：“你說，老夫這把年紀若再拜師學藝，是不是有些丟臉？”
那名元武境護衛聽的一怔，拜師學藝？
跟誰？
他隨即反應過來，愕然道：“夏丹師難道要……”
夏山柳搖搖頭，他也拿不定主意。
空冥散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丹藥，普天之下，自認沒幾個人比他更厲害。
然而江林卻在極短的時間裡，告訴他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就這麼隨手一番指點，自己就可以不借用紫冥奇火便煉製出同品質的空冥散，若能長期跟隨身邊學習，必然有更大進步。
丹師追名逐利是很正常的，但在此之外，他們也希望能讓自己的丹術更上一層樓。
兩條丹紋並不是極限，九條才是！
這輩子，有沒有可能煉製出九條丹紋的空冥散呢？
夏山柳很清楚，僅憑自己的見解，到死也不可能做得到。
但在江林身上，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然而正如剛才問的問題，這把年紀了還要拜師學藝，是否有些丟臉了？
是選擇保留臉面，還是去追尋更高的丹道，他一時間有些遲疑。
而另一邊，江林已經隨著段致淨來到段氏大宅。
這還是他頭一回真正進入權貴氏族的家，上次去青州李氏，也只是在門口，而且那是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