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田大恆卻衝他們連連搖頭,低聲道:“不可輕舉妄動!”
“為何……”
一名武道巔峰剛想問話,卻似察覺到了什麼,朝著眼前上千軍士身後看去。
只見數千米外,隱隱約約能看到無數人影。
他不禁心裡一沉,頓時明白,若真動了手,要殺的就不只是這上千人了,怕是會立刻引來數萬人圍攻!
對方是有備而來,就等著他們反抗好痛下殺手,再扣上一個襲殺軍伍的罪名。
在大乾,襲殺軍伍,幾乎等同於叛國,是要誅九族的。
如此,哪怕有數十名武道巔峰,坐望樓的人依然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五花大綁。
那名外營千總抬頭看去,只見最先離去的武道巔峰已經不見蹤影。
他不禁冷哼出聲,揮動馬鞭狠狠抽打在田大恆臉上。
可怖的血痕,瞬間將田大恆半個身子染紅,鮮血順著下巴滴落下來。
但田大恆死死咬牙忍著痛,一動不動。
那名外營千總似乎看出了他寧死也不會反抗,這才哼了聲,道:“算你識相!來人啊,將這些罪人押回去,還有那些洗劫他人所得贓物,也盡數帶回去!”
一群軍士立刻應聲,笑哈哈的抬走了箱子。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無雙堡和天火堡背後的官員,一直在盯著這邊的動靜,發現情況不對,便立刻派來了一營軍士。
抓了坐望樓的人,順手撿走大便宜,也算給了無雙堡和天火堡一個交代。
畢竟這兩家每年上供的銀子,都不在少數,總不能只拿銀子不辦事。
至於坐望樓背後站著誰,他們不在乎。
因為這些人中,身份最高的,是正三品!
能位列朝堂,覲見皇帝陛下的人,放眼整個大乾也沒有多少。
而願意自降身段,去和江湖勢力混在一起的,更是屈指可數。
當然了,這位正三品也是靠著這些江湖勢力的銀子,才一步步爬到今日高位。
許久後,待田大恆等人被扔入軍中大牢,外營千總才去了晉州州牧家中報信。
大乾十九州,州牧是正四品,也算大官了。
外營千總進了門,便向這位一身青袍的晉州州牧,以及旁邊坐著,同樣身著青衣的老者拱手行禮。
“費大人,秦大人,襲殺雷鷹堡之人,及諸多贓物已盡數帶回,請二位大人清點。”
正四品的州牧看向旁邊的老者,臉上帶著些許討好之色,道:“費大人,您來?”
“你晉州的事,我雖為按察使,卻也不好過問,你清點便是。”那名老者呵呵一笑,道:“不過能如此快速擒拿賊人,晉州臨安府軍倒是神速,不錯,不錯。”
“多虧大人指點,才有此功績,來日請功,自然要有大人之名。”州牧秦行之道。
三品按察使費繼春,便是無雙堡背後站著的那位朝廷官員。
按察使糾官邪,戢奸暴,平訟獄,雪冤抑,以振揚風範而澄清吏治,可以說權力極大。
但和那些監察天下的御史不同,按察使只負責自己那一州。
晉州並非費繼春執掌之地,也不是無雙堡的地盤,但自己手底下的狗被打了,總是要說兩句的。
十九州的按察使互相之間多有通氣,哪怕一州州牧,也不願得罪。
所以費繼春這次跟隨無雙堡來到晉州坐鎮,秦行之早就料到會有好事情,早早的派了臨安府軍在後面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