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了……”
荀子悠皺眉。
這種局面下,他們根本沒辦法混出去,更何況,中間還有三品陣法隔著。
墨畫也有些犯難。
他皺眉思索,目光環顧四周,忽而眼睛一亮,看到了熟人。
遠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太虛門的一眾長老們也在。
為首一人,面如冠玉,一臉儒雅,目光沉穩,但暗含一絲絲焦慮。
正是荀子賢長老。
而在墨畫看向荀子賢的時候,荀子賢也是一怔。
他自紛雜的人群中,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而這道目光中,包含了一絲,迥異於常人的神念。
“這個感覺是……”
荀子賢眼眸一凝,循著這目光望去,而後便見到了混在沈家修士裡,僅僅露出了一個腦袋的墨畫。
墨畫身邊,還有荀子悠。
“墨畫!”
荀子賢瞳孔一縮。
“找到了!”
荀子賢看著面前涇渭分明的局勢,以及混在沈家行列中的墨畫幾人,思索片刻,直接取出一枚玉籙,甩手便砸在了沈家佈下的陣法上。
玉籙光芒一閃,融掉了一大片陣紋,將沈家的陣法,破出了一大塊缺口。
荀子賢長老,根基深厚,天資異稟,得的又是荀老先生親傳,其陣法造詣,不只在太虛門內名列翹楚,便是放眼整個乾學州界,都是頂尖水準。
沈家佈下的三品陣法,他自然說破就破。
荀子賢這一手十分突兀。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下。
有主事的沈家長老,當即怒斥道:“荀子賢!你什麼意思?你太虛門,想與我沈家結仇?”
荀子賢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淡淡道:“手滑了……”
沈家長老一滯,氣得胸口生疼。
你他孃的,手滑了一下,就把我沈家的陣法破了?
什麼意思?一點臉都不要了?
但他已經無暇計較荀子賢是真手滑,還是假手滑了,因為陣法一破,口子一開,原本還有所顧忌的眾人,立馬蠢蠢欲動起來。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過了一會,一個大漢高喊道:
“我敖家與沈家有姻親,我有個小舅子,是你們沈家人,聽說在這礦山裡遇難了,我身為姐夫,去找下人不過分吧……”
說完他直接順著缺口,衝了進去。
其他人紛紛道:“我有個道友,是你們沈家的長老,聽說也遇難了,我進去看看……”
“我有個外甥,也是你們沈家的人……”
“我有個姥爺,姓沈……”
“我有個相好……”
反正胡亂編個關係,所有人都湧了進來。
法不責眾,只要鬧得大,參與的人夠多,他們也根本不怕沈家問罪。
更何況,沈家如此心驚膽顫,說明這礦山裡,必藏著大丑聞。
這對一向謹慎的沈家來說,簡直是破天荒的事,更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