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耗子。
這個叫耗子的,直覺真準。
不知為何,他就篤定了自己拿了皮先生的摸金符,因此千方百計,想從自己身上,將這符給搶回去。
“地宗,暗部,摸金符……”
墨畫雖不知,這地宗暗部是什麼東西,但這摸金符,既然被皮先生視若珍寶,祖上有盜墓傳承的耗子,也對此極為貪婪,說明這符裡,肯定藏著很大的秘密。
而這秘密,與地宗有關。
地宗裡,又供奉著《皇天后土圖》之一的《后土圖》。
墨畫自然不可能將這摸金符交出去。
迄今為止,還沒誰敢搶他的東西。
更別說,這耗子此前,還翻了他的儲物袋,扣了他儲物袋裡的靈石和靈物了。
這些賬,他都記著呢。
“留不得了……”
墨畫心裡默默道。
他可不想這趟盜墓之行,一直有一個心懷叵測的金丹,對他虎視眈眈。
但耗子是金丹,他現在殺不掉。
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是他同夥的面,也沒法殺。
“用他來試試,怎麼觸發邪祟?怎麼勾動邪念?以及研究一下,邪念對高階修士的汙染表現……”
墨畫心裡默默琢磨。
但表面上,他還是一點不露聲色,專心帶路。
在他的指路下,眾人破了幾個機關,殺了十來只屍祟,繞了不知多少個拐角,終於又從岔道里出來了。
出了岔道,眾人又回到了原點。
自然而然,也就面臨了同樣的問題:
五條岔路,走哪一條。
灰二爺道:“最右面的是死路,中間的也走過了,在剩下的三條路里,重新挑一條走走看。”
灰二爺思索了下,道:“走最左面的吧。”
墨畫沒說什麼,其他人也沒異議,便一同向坐左邊的走去。
可剛進了最左面的岔道,走了沒幾步,墨畫感知了下週圍的陣法格局,當即便道:“不對。”
“什麼不對?”灰二爺一怔。
“是一樣的。”墨畫道。
“一樣?”
“嗯,”墨畫點頭,心裡稍稍推衍了下,“最左邊,跟中間,乃至剩下的兩條路,全都是一樣的。”
“這幾條路,連通著同一個岔道。”
“沿著這條路走進去,跟你從中間走進去,結果都是一模一樣的,我們還是會被困在遍佈機關的岔道里。”
“這……”灰二爺皺眉,“那這五條路,四條錯路,一條死路?”
“四條錯路,但剩下一條不是死路,”墨畫道,“我之前算得沒錯,這是地陣的偽陣格局,四偽一真,我最開始帶的那條路,是正確的。”
“可是……”灰二爺目光凝重,“那確實是條死路。”
墨畫搖頭道:“陣法不會騙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條路,即便看著是死路,但只要陣法推衍出,它是生路,那它就是生路。”
說這句話時,墨畫目光平靜,神情篤定,無意間流露出了一股沉穩的自信。
這是真正造詣不凡的陣師身上,才有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