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另有一道聲音響起:「那再加上太虛門呢?”
沈守行神色微變,轉頭看去,就見不遠處,不知何時走來了一位目蘊劍光,器宇軒昂的修士。
「太虛門劍道長老,荀子悠。」
荀子悠神色淡然,目光銳利。
沈守行的神色,也不由凝重了起來。
顧家倒還好,準五品的家族,顧師傅也只是顧家旁支,話語權不高。
但眼前這位太虛門的長老,份量又完全不一樣了。
更何況,墨畫可是太虛門的陣道魁首,對太虛門的意義,不言而喻。
他失蹤了,太虛門肯定要討個說法。
沈守行皺眉道:「不知荀長老,想做什麼?」
荀子悠緩緩開口道:「我隨你們一起下礦井,救出我太虛門的弟子。”
按老祖的吩咐,他是要在暗中,保墨畫周全的。
之前與太虛兩儀鎖配套的玉佩之上,墨畫的氣機一直很安全,荀子悠也就沒管。
可現在墨畫下去了,而且根本不知去了哪裡,荀子悠就有些心急了。
雖說玉佩之上,暫時沒什麼危險的徵兆。
但若是萬一,墨畫真的遇到危機了,那時他離得太遠,無法出手相助,讓墨畫有了閃失,麻煩就大了。
因此,他至少要距墨畫近一些,這樣才安心點。
沈守行神色冷漠。
荀子悠的要求,其實合情合理。
但沈家的礦井,決不能讓任何外人進去·
沈守行搖頭,冷聲拒絕道:「荀長老的請求,恕沈某不能答應。」
荀子悠有些論異,而後面沉如水。
氣氛一時有些劍拔弩張。
顧師傅知道這麼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便拱手道:「沈長老,令公子也被擄走了,若這麼耽擱下去,恐怕——..”
沈守行眉頭一跳。
的確,慶生也在裡面。
可即便如此,這礦裡的東西,也絕不能讓外人發現,哪怕慶生死在裡面,沈家的秘密也不能暴露.—..—
沈守行目光堅定。
可是瞬間,沈守行又眼眸一暗,像是心裡被挖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一般,失魂落魄。
一道詭異的聲音,響在他耳邊:
「你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死了,就斷子絕孫了————·
沈守行身子一顫,臉色蒼白,心如刀,低聲喃喃道:「是,我只有這一個兒子————”
他眼底那無人察覺的灰色,漸漸褪去,而後抬起頭,點頭道:「好,我們一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