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受傷吧?”
“嗯,”墨畫點頭,“多虧了荀長老保護弟子,沒什麼事。”
他不露痕跡地替荀子悠說了句好話。
荀老先生看了荀子悠一眼,目光微露讚許。
荀子悠心情一時又複雜又感動。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金丹後期長老,有朝一日要靠一個築基小弟子,在老祖面前表功。
“沒事就好,早些回去休息吧……”荀老先生溫和道。
“嗯,老先生保重,弟子先告辭了。”墨畫恭敬地行了一禮,就退下了。
荀子悠沒走,他知道老祖肯定有事要問他。
果然,墨畫走後,荀老先生便對他招了招手,“發生了什麼事,都跟我說下。”
荀子悠一五一十都說了。
但很多事,他自己都雲裡霧裡的,譬如墨畫讓他揹著的,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包裹。
還有一路上,一些詭異的神念門道。
這種摸不清的,他就沒說,但一些確確實實的東西,他都說了。
譬如沈家,譬如萬人坑,譬如大荒皇裔,還有龍脈的事。
荀老先生聽著聽著,眉頭也漸漸皺緊。
他也沒想到,墨畫去了趟孤山,下了趟墓地,竟然就牽扯出了這麼多大事。
這孩子,莫不是天生的“因果聖體”吧……
什麼事都能牽扯到身上。
“老祖,”荀子悠皺眉道,“孤山的事,真是沈家做的?”
荀老先生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荀子悠目光冰冷,“漫山遍野的死屍……”
“你看到什麼,那就是什麼。”荀老先生嘆道。
“只是……”荀子悠皺眉,“我還是不敢相信,好歹是道廷欽定的五品正道世家,竟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荀老先生微微嘆息,“這便是人心,修道不修心,趨名而逐利,久而久之,自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這件事,究竟會如何收場?”荀子悠道。
荀老先生也拿不準,嘆了口氣,“此事……太複雜了,暗流洶湧,風波難定,先靜觀其變吧……”
荀子悠點了點頭。
“你說的……那個龍脈呢?”荀老先生問道。
“還在墨畫手裡。”荀子悠答道。
這東西,是墨畫從那玄公子手裡“騙”到手的,自然算是墨畫的東西,荀子悠也沒去要。
儘管這東西,干係很大。
可恰恰因為,這龍脈干係太大,所以放在墨畫手裡,反倒未必是好事。
“要不要……把龍脈要來?”荀子悠皺眉道,“我怕這東西,留在墨畫手裡,容易引火燒身……”
荀老先生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著急,先讓他自己玩玩,玩膩了,他自然就會遞過來。”
“他自己沒玩明白,你去找他要,他會不高興的。”
荀子悠:“……”
行吧,他們這些做老祖,做長老的,做事之前要學會先考慮墨畫的小情緒。
不過龍脈被截留下來,也是好事。
荀子悠道:“大荒的餘孽,一直在圖謀反叛。如今大荒的皇子,死在了孤山墓底,龍脈落在了墨畫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