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宛如妖魔,兇殘而猙獰。
墨畫的目光清澈如水,平靜而深邃。
屠先生越看,越覺得墨畫不簡單。
太虛門,那個姓荀的劍修,實力或許深不可測,但眼前這個太虛門小弟子,也有些令人難以捉摸。
但他只有築基。
一個築基的小子,能有什麼難以捉摸的?
一個築基的小東西,撐死了也就只有築基的修為和神念,還能反了天不成?
而墨畫也看著屠先生,目光清冽,心中卻湧動起了殺意。
沈守行死了。
剩下的,只有這屠先生一人。
申屠傲的人皮,也就是完整的四象青龍陣圖,就在這屠先生手裡。
殺了他,四象青龍陣就到手了。
大荒的龍,需要大荒皇裔的血脈。
如今看來,以自己的血脈,未必能駕馭青龍之力,這副青龍陣圖,也未必能用來做自己的本命陣法。
但凡事總歸要試試。
哪怕自己用不上,一副二品二十一紋的,四象神獸絕陣,對一個陣師來說,也是絕對的珍品。
現在進入孤山墓葬的一行人,能死的都死差不多了。
而自己這邊,還有荀長老,顧師傅和樊典司三個金丹。
三人聯手,自己從旁掠陣,提防他的邪念,有極大可能殺了這隻屠先生附身的人魔。
這樣一來,四象青龍陣就到手了。
短短几息的時間,墨畫便權衡了局勢,漸漸打定了主意。
“荀長老……”
墨畫轉過頭,對荀長老開口道。
只是他剛開口,便見荀長老印堂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與此同時,墨畫心底也泛起一種莫名的恐慌。
似乎只要他開口,說出他的請求,那荀長老就會死在這孤山裡,而且會死得很悽慘,永不瞑目。
墨畫瞳孔顫動,呼吸一窒。
“墨畫?怎麼了?”荀子悠見墨畫神情有些異常,便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去做?”
墨畫心跳驟然加快,恐慌也在加劇,他連忙道:“沒有!”
“沒有麼?”
“沒有!”墨畫斬釘截鐵道。
“嗯。”荀子悠點了點頭。
而在墨畫說“沒有”的時候,他能明顯看到,荀子悠印堂的黑色,也在漸漸褪去。
墨畫心頭懸著的石頭,這才緩緩落下,他伸出手,緊緊攥著荀子悠的手臂:
“荀長老,快走!”
荀子悠回頭看了眼屠先生,眉頭微皺,“這也是邪魔外道,現在時機剛好,要不要把它宰了?”
墨畫一口氣又懸了起來,忙道:
“走!”
荀長老真去殺這屠先生,牽扯進不知名的因果裡,恐怕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