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此前,也稍稍研究過一點,知道“道心種魔”這種法門,原本不是他師伯的“招牌”,而是一個古老魔門,幻魔宗的鎮派傳承。
只是幻魔宗的“道心種魔”,雖然刁鑽陰險,狠毒古怪,荼毒人心,令修士談之色變,但其實算不上真正頂尖的傳承。
但師伯的“道心種魔”,卻截然不同。
走神詭之道,被冊封“道人”,以天機詭算深化的道心種魔,是獨一無二的。
而且,比幻魔宗的,似乎還強很多。
但究竟強多少,誰也不大清楚。
因為中了詭道人“道心種魔”的人,似乎沒一個活下來的。
當年在離州城外的萬魔殿,墨畫記得清清楚楚,那麼多金丹,包括三個羽化境的魔道真人,也是一種一個不吱聲。
尤其是在人群裡,種一個,死一片。
墨畫稍稍思索了下。
玄公子的這招道心種魔,施展之時,似乎是要借用某類邪器——也就是他手中,那塊像是三塊頭骨拼成的琥珀色玉牌,以此迷惑人心。
此外,還需要以某類“言咒”,作為媒介。
這個言咒,有些拖沓,有時候念一遍不行,還要念兩遍,黃花菜都涼了。
但師伯就不一樣了。
他想道心種魔,基本上看一眼就行了,甚至有時候,簡單的一句話,一個念頭,乃至一個名字,都可能成為道心種魔的“種子”。
師伯真的是太強了。
所以自己當年,才會偷學他的東西。
這個玄公子,就差得遠了。
不過話說回來,師伯這門神念法門,既然還叫“道心種魔”,估計也是從幻魔宗的道心種魔之法,脫胎演變而來的。
而自己現在,肯定是學不到師伯的“道心種魔”了。
那就退而求其次,從這玄公子身上入手,再參悟一下基礎的“道心種魔”的用法?
“好像可以,而且……”
墨畫又用餘光,瞥了眼四周的神殿,心思微動。
這神殿看似富麗堂皇,但被萬屍封棺,藏在深處,必然蘊含著極大的兇險。
接下來,還不知會遇到什麼。
而自己一個築基修士,跟著這群金丹大魔修混,風險實在太大了。
別說金丹後期的魔宗統領,金丹後期的熊羆妖修,金丹後期的黑袍老者,便是眼前這個“玄公子”,正面交鋒,自己也不是對手。
稍有不慎,露出馬腳,就會遭猜忌,乃至會有殺身之禍。
既然如此,不如交出點“把柄”出去,當他們的“傀儡”,好讓他們安心。
墨畫又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玄公子,眼眸露出一絲詭異:
“用什麼不好,竟敢對我用道心種魔……”
走在前面的玄公子,心底微微一顫,猛然回頭看去,卻見墨畫目光暗淡,神情呆滯,像是個呆瓜一樣跟在他後面,並沒有什麼異常。
玄公子皺眉,又有點疑惑。
可這疑惑剛浮起,墨畫跟他說過的話,念過的言咒,又在他的心底響起。
玄公子思索片刻,眉頭漸漸展開。
“道心種魔**,用在一個築基修士身上,豈能有錯?這個小子,已經是我的‘玩物’了……”
玄公子點了點頭,轉過身繼續領著墨畫向前走。
神殿金碧輝煌,樓閣壯闊,銅柱林立,走廊錯綜,難辨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