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經過不懈努力,嚴教習找到了叛徒,尋回了傳承,並想將餘生所有心思,都放在重建宗門上。”
“我也一度以為,嚴教習要孤獨終老了。”
“但後來,嚴教習遇到了一個女陣師,只看了畫像,他便二話不說,跑去追人家了,不到兩個月,就成親了……”
“嚴教習還告訴我,能抓住的,就千萬不要放手。”
“所以說,”墨畫總結道,“這輩子,若沒緣分就罷了,專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但假如真有緣分,就千萬要抓住,不然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的。”
墨畫一臉嚴肅。
顧長懷怔怔地看著墨畫,片刻後忍不住問道:“你才多大?腦子裡怎麼裝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墨畫道:“沒辦法,天生聰穎,就是這樣的。”
顧長懷臉一黑,無奈敷衍道:“好了好了,你去玩去吧,我還有事。”
說完,他又低頭看起了卷宗。
“行吧,那我不打擾你了。”墨畫有些不捨地走了。
墨畫走後,顧長懷看了一會卷宗,腦海中卻忍不住回想起墨畫的話。
他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
“能抓住的,千萬不要放手麼……”
……
離開顧長懷的書房後,墨畫又在顧家逛了幾圈,便打算回宗門了。
往年也是,他蹭了飯,一般也不會留宿。
現在趕路回去,時間也夠,而且回宗門後,他還能在識海中,再練一會陣法。
至於顧叔叔的姻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自己盡力了。
顧家親自派馬車,要送墨畫回宗門。
但此時恰逢年節,清州城內,車水馬龍,擁擠得很,他要到城外,才能坐上馬車。
墨畫也不急,剛好趁這段時間,再逛逛清州城的夜景。
此時紅色的長燈如龍,繽紛的煙火漫天,漆黑的夜幕中,千樹萬樹盛開,美不勝收。
墨畫一邊逛著夜景,一邊向城外走。
走著走著,忽而有一人,與他擦肩而過。
街上本就人多,墨畫起初並不在意,可兩人交錯而過時,忽而一陣陰寒,自心底升起。
眼前一陣朦朧,一團黑紫色的天機因果緩緩浮現,編織扭曲在一起,醜陋骯髒,但又浸透著墮落的**,宛若一隻汙穢的心臟,又似一朵糜爛的“罌粟”。
罌粟緩緩綻開……
恰如那年那晚,在煙水河畔,初見胭脂舟時的景象一樣。
墨畫瞳孔一震,立馬回過頭。
而恰在此時,與他擦肩而過的少年公子,也似有所感,回過了頭。
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清晰地看見了彼此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