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有些懵了。
莫管事嘆道:“嚴師兄他其實天賦挺好的……”
“當然跟你沒的比……”莫管事看了眼墨畫,而後接著道:
“他若用心鑽研陣法,不說有多大成就,至少當個一品陣師,做個外門長老,還是沒問題的。”
“一品陣師,在一般州界,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莫管事語氣有些豔羨。
墨畫也點了點頭,他最初學陣法,夢想就是成為一品陣師。
莫管事接著嘆息道:“可是嚴師兄這些年,心事鬱結,靜不下心,所以也總邁不過那道門檻。”
“他入門早,與師父情誼深厚,所以接受不了這件事,我很理解,但不能因為一心復仇,耽誤了自己一輩子。”
“就算大仇得報,到頭來孑然一身,白髮蒼蒼的,陣法上也再難有建樹了。”
“你若是遇見他,就勸勸他,讓他也多體諒下自己,就算他報了仇,師父也已經死了,宗門也都散了,往事隨風散去,但他自己,還是要想辦法,好好活下去的……”
莫管事說得情真意切,語氣又有些無奈:
“這些話,我說他未必聽,你說的話,他興許會聽。”
墨畫點了點頭,心裡也感嘆,莫管事是真心為嚴教習考慮的,便答應道:
“您放心吧,我會勸勸教習的。”
莫管事也展顏笑了起來。
墨畫走時,他又拿了幾盒名貴的點心,揣到了墨畫懷裡:
“都拿回去嚐嚐。”
墨畫推脫不得,只好收下。
墨畫走後,莫管事獨自坐在屋裡,自斟自飲,喝了幾杯茶,神色有些悵然,喃喃說道:
“師兄,你別嫌我多事……”
“靈樞陣的事,我告訴了墨畫,你也別怪我。”
“宗門都沒了,這陣法也算不得什麼機密了。”
莫管事沉默了一會,看著杯中浮動的茶水,又緩緩道:
“何況我也想知道,一品十二紋,這種離譜至極的陣法,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學會……”
……
墨畫辭別莫管事,心中記住了“南嶽城”這個地名。
想到嚴教習對他的囑託,對他的期望,還有離別時,那有些蕭瑟的背影。
墨畫的心情,一時有些沉重。
不知嚴教習現在在哪,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遇到什麼難處。
找沒找到那個弒師叛門的叛徒,又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
不過現在擔心也沒用,希望以後真能見到嚴教習吧。
墨畫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