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懷封堵住位置,不讓這怪物逃遁。
其他人也紛紛出手,陣法、靈器和修士互相配合,製成一張大網,將這怪物牢牢困在夜叉殿外的廣場中間。
這怪物氣急敗壞,左奔右突,但又根本無可奈何。
血氣是它的命脈,也是它的動力之源。
血氣受損,它也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眾人再刀劍法術齊出,不出一炷香,這怪物身上的血氣便被徹底消耗殆盡。
它的身形越來越慢,最後緩緩倒在了地上,再無行動之力。
即便如此,眾人也並未放鬆警惕。
這是墨畫反覆交代的。
怪物倒地,也一定要謹慎,提防它詐死。
雖說這怪物血氣耗盡,便動彈不得,未必還能詐死,但這個好習慣,一定要養成。
夏典司以短劍戒備,其他人也圍在四周。
顧長懷則上前,用道廷司的縛靈鎖,將這怪物的四肢全部纏住,確保它動彈不得。
而這怪物也的確一點動靜沒有,彷彿徹底成了一攤血肉傀儡。
眾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現在怎麼辦?”謝流問道。
肖典司道:“它周身覆著鱗片,刀劍不侵,既然如此,便以長劍刺入它口中,透過喉嚨,探入腹部,絞碎它的內臟,讓其徹底斃命。再想辦法,剝開它的鱗片,剖開肚皮,取出那枚魚骨令牌。”
它是道廷司典司,用的酷刑不少,殺人的方法也是多樣。
眾人雖覺得有些殘酷,但此時似乎也只能這麼辦。
墨畫卻突然道:“等等。”
肖典司轉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墨畫,“小公子,怎麼了?”
墨畫摸著下巴,端詳著這怪物的面容,輕聲嘀咕道:
“這個怪物,會不會就是……那個巫先生?”
“巫先生?”
場間眾人皆是一驚,但也有人困惑,不知巫先生是誰。
墨畫指著水閻羅道,“他知道。”
巫先生……
水閻羅神色震動,一時也有些難以置信,他盯著這怪物看了幾眼,越看越是心驚,便寒聲道:
“巫先生……是這龍王廟的主事人,是神主的巫祝,每次我送祭品過來,獻給神主,都是由巫先生負責主持祭典。”
神主?
顧長懷皺眉。
夏典司的神情也有些不解。
他們基本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邪神的爪牙,或許記在道廷司的名目上。
但隱匿在深處,不可見,不可聞,不可知,不可名狀的邪神,卻不存在於他們的修道認知中。
即便是水閻羅自己,他知道“神主”,但也未必知道,神主究竟意味著什麼。
不修神道者,皆肉眼凡胎,不見神明本相。
“神主是什麼?”顧長懷問道。
水閻羅神色肅然,冷聲道:“爾等庸人,豈知我神主的偉岸,怎配訟我神主的名號?”
“行了,”夏典司皺眉,“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