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太虛門內,後山老祖的神念突然出鞘,他下意識間,竟覺得這兩件事,似乎有些關聯。
可細細琢磨後,太虛掌門又搖了搖頭。
他一個築基境的小弟子,到底做出什麼樣驚世駭俗的事,才能招惹到後山的老祖?
更何況,這位可不是一般的老祖……
這位老祖若是出山,整個乾學州界,都要抖上一抖。
神念化劍大成,便是洞虛,也根本沒幾人,敢去接他的劍。
一念及此,太虛掌門心中更是沉重,他催動身法,來到長老居,拜訪了荀老先生。
可他剛踏進門,就發現太虛門內,幾乎所有羽化以上,有頭有臉的高閣長老都在。
眾人互相見了禮,道明瞭來意。
荀老先生皺了皺眉,便道:“你們別擔心,封印沒問題,師兄他……應該也無大礙,我去後山看看,你們就留在此,不要將事情鬧大。”
“老先生,恐怕……”眾人擔憂。
荀老先生心有不安,但還是擺手道:“無妨。”
說完他手指憑空一劃,撕開一道虛空裂縫,自此裂縫,到了後山禁地。
到了禁地,步入劍冢,荀老先生見到了長髯老者,不由神情戒備,端詳著那道孤傲鋒利,但又殘缺如劍,落寞如冢的身影。
片刻後,荀老先生鬆了口氣,放下心來,緩緩開口道:
“師兄……”
長髯老者道:“你怎麼來了?”
荀老先生無奈:“師兄,不是跟你說過了麼,神識不可輕易動用……”
長髯老者目光微沉。
他本想速戰速決,不收斂神念之力,只需將太虛山一掃,便能窺破那宵小的行跡。
可沒想到,這一掃之下,竟一無所獲。
長髯老者料想,定是那暗中生出“禍亂”的宵小,以某種手段——大機率是某類陣法,隱匿了氣息,遮蔽了神識的感知。
這門陣法,極為巧妙。
他不曾預料,粗略一掃,這才被瞞過了。
但他是洞虛,神念強大,這些手段瞞不過他,只需放開神識再掃一遍,定能窺出破綻,揪出幕後的黑手。
可就在他想著,再用神識搜查一遍太虛山的時候,就被人找上門來了。
荀老先生苦口婆心勸道:
“師兄,你的情況,你自己心裡清楚。你的神魂……經不起一點挫折了。你的神識,也不能再輕易動用了。”
“更何況,你的神念,是修了神念化劍真訣的神念,一旦出了亂子,劍意失控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長髯老者沉默不語。
荀老先生忽而意識到了什麼,皺眉道:
“師兄,是不是……宗門裡出了什麼變故?”
以他對這位師兄的瞭解,若非宗門有變,遇到緊急的情況,他斷然不可能如此武斷地放出神識。
長髯老者目光微凝,本想開口,但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他性情孤傲,脾氣固執,自己的事,向來不喜歡假於他人之手。
更何況這裡面的貓膩,他自己都還沒弄清楚。
而他這個師弟,滿頭白髮,為了宗門,已經足夠操勞了。
長髯老者只淡淡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