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畫心裡,多多少少橫著一根刺。
那就是融在他神魂中的,大荒之主的“邪胎”。
幾天之前,不知為何,他神魂中的邪胎,似乎特別興奮,就像不知從何處,吃了一頓好的一樣……
墨畫因此嚇了一跳。
他還以為,邪胎突破了自己佈下的神道陣,開始吞噬起自己的神魂來了。
後來他仔細檢查了一遍,才發現沒有。
這具“邪胎”,不知吃的是什麼東西。
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送到了它的嘴裡,將它餵飽了。
雖說“吃”的不是自己,但這也給墨畫提了個醒。
這具“邪胎”,即便被自己封印了,仍舊有一些莫測的手段,在慢慢變強。
一旦有一天,它強大到能突破自己的神道陣,便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進一步汙染自己的神念,從而嚴重威脅到自己的神魂。
一旦神魂被徹底汙染,那自己與它不分彼此,就真的成為了一尊“小邪神”了。
“麻煩了……”
“邪神果然不是好惹的。”
墨畫眉頭緊皺。
但他現在又並沒有什麼好辦法,能根除這種寄生,淨化這種“汙染”。
他也不敢跟荀老先生說。
若是荀老先生突然來個“大義滅親”,那他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將來什麼情況不知道,但至少目前,他還是能壓制住邪胎,不讓其蔓延滋生的。
自己還是自己,而不是邪神的胚胎。
可問題就在於,他不知道以後什麼樣。
墨畫琢磨了好久,沒有什麼頭緒,便想著先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
邪胎被封著,自己這段時間,只要小心點就行。
當務之急,是先把點的“菜”給吃了。
墨畫在龍王廟的祭壇裡,點了很多妖魔,接下來必將是一場大餐,因此需要好好籌備籌備。
在此之前,墨畫特意去請教了荀子賢荀長老,旁敲側擊,幾番求證,探求了神魂與神識的關係,確定了自己吞噬純淨的神念,不會影響到神魂,不會使神魂出現變故,不會助長邪胎的滋生,這才放心。
但隨之而來,又有另一個問題:
他點得太多了。
這麼多妖魔,都會侵襲瑜兒的夢魘。
他自己倒應付得過來,反正妖魔想傷他也沒那麼容易。
可稍有不慎,控制不住場面,致使妖魔暴亂,瑜兒就會有危險。
他可以布神道陣法,但又覺得,單純的神道陣法,不太保險。
最好是有什麼人,能從神唸的層面,幫他查漏補缺,鎮一下場子,這樣他才徹底放心。
但這種事,又不好對別人說。
而且,不是所有修士的神識,都像自己這樣經得起與妖魔廝殺的。
眼看“送餐”的日子將近,墨畫有些苦惱。
這日課後,他邊走邊琢磨這件事。
途徑弟子居北面臨水的書閣時,墨畫餘光一瞥,剛好看到趴在地上,百無聊賴的大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