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嬰一臉殺意,“貪心太甚,冥頑不靈。”
它沒了耐心,發出一聲瘮人的啼哭,化作了一隻半成年的羊角魔將,挾著陰風,向墨畫殺了過來。
墨畫右手一握,凝出了一柄金劍,同樣殺了上去。
一人一魔。
一尊半神,和一尊邪神,就這樣在墨畫的識海中,再一次廝殺在了一起。
一時間魔氣肆虐,劍氣飛舞。
只是墨畫神魂受傷,神念不支。
邪嬰也沒好到哪裡,它先被墨畫以離山火葬復陣炸傷,又被驚魂劍,震懾了神魂,最後被化劍式刺穿了頭顱,傷勢並不會比墨畫輕。
雙方都負傷在身,因此戰鬥的規模,比之前小了不少,但兇險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終於,不知經過多少回合的鏖戰。
精通神念法術,陣法以及神念化劍的墨畫,比起初生毛犢的神胎,到底還是更勝一籌。
他將神胎的神念耗得差不多了,以水牢術將其捆住,以金鎖陣將其束縛,而後一點點料理它。
先是以水火五行法術。
而後是五行八卦陣法。
再然後,是神念化劍真訣。
諸般手段,墨畫一道又一道,輪流用在邪嬰身上。
神念消耗完了,墨畫就打坐冥想,恢復一下,而後接著法術、陣法、劍訣齊出,對羊角邪胎進行“折磨”。
他想試驗一下,不依賴其他外物,單純靠自己的神念之力,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對接近邪神本源的“神胎”,造成“毀滅”性的殺傷。
但果不其然,他失敗了。
以他如今掌握的神念之法,哪怕用盡手段,也頂多只能消滅“神念”層面的邪神之力。
真正的,接近邪神本源的神魂,他根本抹消不掉。
墨畫嘆了口氣。
“不行麼……”
邪嬰遭受墨畫的輪番“凌辱”,早已怒不可遏。
不知多少年了,沒有任何真神,天魔,鬼怪,邪魂,乃至神道修士,能使它遭受如此“奇恥大辱”!
這份恥辱,它會永久銘記在神魂中。
一旦有朝一日,祂本體復甦,定會令麾下信徒,萬千妖魔,不惜任何代價,抓住這隻小鬼,分其魂,割其魄,讓其永世沉淪,痛苦無度,以償還他犯下的罪孽!
它心中憤怒,陰沉笑道:“不必徒勞了,我說過了,你殺不了我。”
墨畫點頭嘆道:“的確,我殺不掉……”
說完墨畫便掐著羊角邪嬰的脖子,將它拎起來,向著自己的識海中央走去。
邪嬰神色微變,心中生出一絲不妙。
“你要做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墨畫淡淡道。
他將邪嬰束縛著,帶到識海正中,而後神念微動,溝通冥冥之中存在的那道古老存在。
片刻後,恍若洪鐘大呂的大道之聲響起。
識海的中央,虛無相間,古拙殘缺的道碑漸漸浮現。
一股浩瀚磅礴的大道氣息,向四周盪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