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長懷一點眼色沒有,墨畫趕緊拉了拉他。
顧長懷有些不情願,但也起身和墨畫一起,送夏典司離開。
三人走到走廊處,剛一轉頭,就碰到了一個人。
幾人一碰面,神色瞬間全都變了。
墨畫更是心中一驚。
這人是一個女子,氣息微弱,顯然身受重傷,頭上戴著斗笠,遮住了面容,而她的臉上,也有一些灼傷的痕跡,以厚厚的脂粉遮蓋著。
花如玉!
墨畫有些難以置信。
而花如玉見了眾人,同樣有些震驚。
片刻後,她斂起了驚訝的神情,目光在顧長懷還有夏典司身上逡巡片刻,不由譏諷道:
“這世間的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義的東西。顧典司不久前,還與我談婚論嫁,卻沒想狼心狗肺,一番設計,害得我好慘,如今一轉眼,喜新忘舊,又攀上了另一個相好的了……”
夏典司皺眉。
顧長懷也臉色難看,“你不是應該在道獄麼?為什麼會在這裡?”
“什麼道獄?”花如玉冷笑。
顧長懷目光冰冷,“你可是犯了大罪,胭脂舟的事,別說你不知情……”
花如玉道:“胭脂舟的事,與我何干?”
顧長懷當即就想動手,將其拿下。
花如玉便譏笑一聲,“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在這船上,可是夏監察的客人,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自己想想,如何和夏監察交代?”
此言一出,顧長懷和夏典司,均是神色一變。
便是墨畫,也皺起了眉頭。
花如玉看了眼顧長懷僵硬的神色,忍不住花枝招展地笑著,陰陽怪氣道:
“你們不會以為,我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宗門教習吧?”
“這麼多年,我調教了那麼多極品的丫頭,伺候了那麼多位高權重的公子,雖有人走茶涼,薄情寡義的,但也終究,有幾個顧念舊情,捨不得我死的……”
“他們憐香惜玉,不想我流落在道廷司,受那些皮肉之苦,說了不該說的話。”
“夏監察也是個做大事的人,胸懷寬廣,拿得起,放得下,不與我這小女子計較。”
花如玉說完,頗有些快意地看了顧長懷一眼。
“想不到吧,道獄那種地方,根本關不住我,你辛辛苦苦,查了這麼久,也奈何不了我。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你們這些跑腿的人,能做得了主的……”
顧長懷滿臉殺意。
夏典司也目含怒意。
墨畫見不得她這副囂張的模樣,便一臉關切道:
“花姐姐,你的臉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醜了,不會毀容了吧?”
花如玉一聽,立馬如同炸了毛的狐狸,神色猙獰無比,惡狠狠地向墨畫撲來。
“小兔崽子,我殺了你……”
還沒等她靠近墨畫身前,顧長懷便大手一抓,擰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向後一推。
顧長懷雖恨不得宰了花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