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徹底關死。
顧長懷和夏典司心痛不已,花淺淺流下兩行淚水,歐陽楓也臉色蒼白,肖天全卻皺了皺眉。
顧長懷心思急轉,連忙道:“快點,想辦法開門!”
可眾人繞著大門走了幾圈,根本找不到開門的方法。
這是內殿的大門,是獻祭用的大門,開門的方法特殊,按照巫先生之前的手法,要用到祭品,還要一些古怪的儀式。
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開。
而且,即便開了門,耽誤了那麼久,墨畫可能也已經……
顧長懷心中後怕,同時更加悔恨愧疚。
早知如此,他根本就不該放任墨畫這小子自己一個人進去,至少自己也要跟著。
可適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歷經苦戰,身疲力竭的他,一時間根本沒來得及思考,從而產生了疏忽。
而就是這一絲疏忽,釀成了大錯。
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顧長懷沉聲道:“先用魚骨令牌出去,調集附近的一切人手,不惜一切代價,破了這大門,將墨畫救出來……”
夏典司也肅然點了點頭,而後皺眉問道:“要不要,告知太虛門?”
顧長懷頷首,可片刻後,他又神色一凜,搖頭道,“太虛門那邊,先不能說……”
夏典司不解。
顧長懷沉聲道:“這裡是二品州界,遠水難救近火,若能救出墨畫,我們這些人就夠了,若救不出來,等太虛門的人趕到,墨畫也……”
白骨迷宮,無邊血色,怪物巫先生,數不清的血屍,還有祭壇深處,那不可知的可怖氣息……
等太虛門的人來,墨畫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
這點眾人都明白,不由心中又是一痛。
顧長懷嘆道:“先想辦法救人吧,若能救出來,一切都好說,否則我們只能親自去太虛門,負荊請罪了……”
夏典司點了點頭,心底更是悔恨。
一想到墨畫是為了眾人,才會以身犯險,甚至最後的時刻,知道事不可為,更是直接丟擲了令牌,讓自己這些人能安然脫身,而他自己卻……
夏典司的心裡,如針扎一般痛楚。
末了她看了眼大門,深深嘆了口氣:
“希望墨畫這孩子,鴻福齊天,能化險為夷……”
可白骨迷宮,兇險異常,怎麼化險為夷,她卻根本想象不到……
……
白骨迷宮。
一條白森森的甬道中。
身軀龐大,龍鱗遍體,“夜叉”一般模樣的巫先生,用一隻血手抓著墨畫,一步步向迷宮深處走去。
四周的血色,越來越濃。
一股明明不存在,但卻越來越濃烈的味道,漸漸蔓延。
墨畫被巫先生抓在手裡,探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又嗅了嗅鼻子,抬頭問道:
“這裡發生了什麼,氣味不太對了?”
巫先生眼皮直跳。
這個小鬼,到底明不明白,他現在的處境?
他沒搭理墨畫。
墨畫又問:“你是要拿我做‘祭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