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鎮海目光陰戾。
顧長懷和夏典司,似乎也知道肖鎮海要做困獸之鬥,攻勢越發凌厲,不給肖鎮海喘息的機會。
但肖鎮海畢竟在傳承上佔著優勢,交戰十來回合後,趁機施展了水影步,迷惑了顧長懷二人。
待顧長懷分辨出水影的真假,肖鎮海已然退出了數丈之外。
退出數丈之外後,肖鎮海先是捏碎一枚符,一團金光,籠罩在身,而後渾身癸水靈力奔湧,氣勢駭人,一道道水色靈鎖,在其周身凝結。
以金身護體,以水獄鎮敵。
肖鎮海捏碎了金身符,想借金身符的護佑,強行施展上乘控術水獄術。
第一次施展水獄術,講究的是出其不意,因此他沒有多此一舉,去捏金身符,以免顧長懷警覺。
但水獄術,他已經施展過一次了。
顧長懷中招後,必然會提防。
因此,他若想再施展,就一定要做萬全的準備,不能起僥倖的心理,金身必不可少。
而有金身護持,只需頂著顧長懷二人的劍氣法術,將水獄術施展出來,便可一舉定勝負。
金光庇體,靈力流轉,水獄術在凝結。
肖鎮海周身靈力澎湃,深藍色的水勁,化作數不盡的鎖鏈,層層疊疊,一道道浮在周身……
但顧長懷似乎早有預料。
他並未退避,而是運起靈力,催發更多細碎的風刃,全力向肖鎮海殺去。
風刃一點點侵蝕著肖鎮海的金身。
肖鎮海神色漠然。
在顧長懷破金身之前,他足以將水獄術凝結。
可恰在此時,夏典司也取出了一枚玉符,素手捏碎之後,並指一彈,一道刺眼的紅光,直奔肖鎮海而去。
就是這道紅光,令肖鎮海頓時神色大變。
“珍品破金符?”
話音未落,紅光便至,那被顧長懷風刃消耗的金身,瞬間破碎。
金身符被破,顧長懷目中精光一閃,當即化作數道更凌厲的風刃,向肖鎮海殺去。
肖鎮海金身術被破,水獄術剛凝結到一半,來不及躲避,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長懷凌厲的風刃,直接破空而來,劈中了他的肩膀。
風刃切割肉身,留下一大道傷痕,血肉淋漓。
肖鎮海連忙後撤,取出一粒丹藥服下,壓住體內的傷勢,臉色難看至極。
曾經皮笑肉不笑,一臉虛偽的面容上,蒙上一層濃重的怒意。
近百年來,他藏在暗處,從未陷入過如此險境。
而自從他學了這一身頂尖傳承,幾乎想殺誰就殺誰,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
可不料今天,卻遭了算計,栽瞭如此大的跟頭。
肖鎮海的心頭,殺意升騰。
“好好,你們這是找死!”
他的眼睛徹底張開,眼底一片血紅,不再收斂殺意,將迄今為止所修的煞氣,盡數釋放,將血獄瞳術催發到極致。
肖鎮海的兩隻眼眸,化作了罪孽的深淵。
無數被他屠戮的修士,在其中苦苦掙扎,哀求。
“不好!”
顧長懷臉色一沉,連忙側開目光。